墨白炼气,气息中自有一股正气,本来便可镇人心神之用。
长公主闻言,只觉心中恐惧稍减,但又哪里能这么快平复,依然满含畏惧的看向墨白,仍然不敢接:“我,我没,没事!”
墨白笑了笑,将丹丸直接服下,然后又倒出一粒,不过想了想,又装了回去,将那丹瓶直接递给穗康,道:“也罢,长姐且将这丹丸带回去,若觉得神志不安,夜里多梦,便服上一粒,此药丹,清心镇神方面颇有奇效,这瓶中还有一些,长姐备着也没什么坏处。”
长公主闻言,见不逼着她立刻服用,心中微松,却还是看了看庸王几人,几个年长的都不吭声,反而是最小的老九开口了:“想必六哥也是一片好心,长姐快快收下吧。”
说罢,又冲墨白道:“不知此药丹可还有,小九能否冲六哥讨一颗!”
墨白闻言,看向他,轻轻摇头道:“长姐乃是女儿身,自然不比男子。你虽还未成年,但也不小了,些许变故便失了神志,岂不让人笑话?”
老九闻言,眉眼一低,站起身来一拱手:“六哥教训的是,小九定当谨记!”
墨白又看向长公主:“这药丹,长姐自己留着,虽不是什么珍品,但也是我亲手所炼,并不多见,平日服用,自有安神养寿之效!”
长公主微微定了定神,这才收下药丹,勉强冲着墨白笑了笑。
“我虽也为皇嗣,但长在民间,于京之日不多,与诸位弟兄,宗人都来往的少,难得坐在一起,便喝上一杯如何!”墨白举杯。
几人对视一眼,终究还是举杯共饮。
其实就连长公主也想通了,墨白应该不会在此暗害他们,否则先前何必救人?
一杯饮尽,墨白放下酒杯,便站了起来,负手背对众人:“方才发生诸多事端,诸位想必也无心饮酒,那就直接谈正事吧。”
庸王等皆默不作声,心头只盼着禁军快快进来,带他们离开。
墨白也不管他们怎么想,背对他们,沉声道:“今日请诸位来,是有几句话想与诸位交流一下,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而来。今日本是东宫开宴,太子也给我下了请柬,自从与梅清风一战,我伤势至今不愈,还需静养,所以我是婉拒了的,不过却没想到太子心诚,竟一连下了三道请柬,我也就不好不去了。”
这事,他们几人自然知道,此刻并不出声。
“今日去了,本来也想和太子就这事说道说道的,只是时机不巧,东宫宴会出了状况,太子事忙,我也就没机会多说,那便与诸位说一说也无妨!”
墨白说着转过身来,看向几人,正色道:“从寿宴那日,陛下金口玉言就储君之事,立了条陈。文武百官皆听的清清楚楚,储君之位,是由老大、老三、老九之间遴选。从一开始,此事便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对于此事,总有一些好事之人,存挑拨之心,无端揣测我的想法。”
听到这儿,几人不禁抬头,看向墨白。
墨白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端在手中,目光抬起看向诸人:“诸位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废话了。储君一事,这天下唯有陛下能够圣心独断,就算有人能够干涉一二,那也肯定不可能是我。”
说到这,墨白将杯中酒饮尽:“我虽为皇后嫡子,但得不得陛下之心,诸位想必比我还清楚。再加上我又长在民间,从小远离朝堂,便是我现在回来了,这满朝上下我也无半点根基,这储君之位,就是落在我身上了,我孤家寡人也坐不住!”
这话说来,包括长公主在内,都是默然神色,不得不承认墨白这话不假。
但他们并不信墨白就真的没有写想法,坐不坐的了是一回事,想不想坐又是一回事。
“我有自知之明,这不可能的事,我又何必去想,我也真没那个时间去想什么储君之位,这天下,每日里想要夺我性命的人数不胜数,各种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我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而且说句实话,不但我自己不想,就连你们谁能坐,我也丝毫不关注,反正不管是你们三人中哪一个坐上去,也绝不会帮我一丝一毫。我自己的敌人,还是得凭我自己对付。”
这话说的太直接,让老大和老九同时眼中一闪。
“说到这里,想必你们也听懂了,我请你们过来,只有一个意思,太子也好,你们也好,对我来说,都只希望咱们相安无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忙我的,不要时不时的就来找我麻烦。当然,我也很清楚,有些人对我不满,不管我想不想储君之位,这些人都认为我的实力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所以无时无刻不想镇压我,除掉我。”
“砰!”墨白酒杯落地,让几人一惊,深恐这是摔杯为号,但还好,什么也没发生,只有墨白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关于我的实力,这一点,我恐怕是没办法满足你们的需求的。先前说了,想要除掉我的人太多了,让我拔掉羽翼,做一只绵羊,那无异于是在自杀。所以,我不奢求你们能容下我,我天下皆敌,也真不怕再多一个两个敌人。但我希望你们在对付我之前,能够先摸一摸自己的脖子,如果还没有把握对我出手,那就不要来烦我,我没时间,也没心情,更不会和你们你来我往的小打小闹!话我就说到这里,今后怎么做,就看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