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包围的水泄不通的禁军,竟然在事发当天晚上就悄无声息的撤了,这出乎许多人的意料。
陆寻义眼看着大批人马撤离,只留下一队二十人的兵马驻扎在了明王府中,守住了明王府的门口。
张邦立又来了,正是他带来的旨意,让禁军撤离。
安排好这一切,又当着陆寻义的面,对着兵士交代了一番“严加看守”,任何人出入“详加查验”“随时禀报”的诸多条例后,张邦立对着陆寻义一拱手:“本官还要见一见明王殿下!”
陆寻义没有拒绝,带着他前往后院。
路上,张邦立主动开口问道:“陆宗师,这件案子,不知你怎么看?”
陆寻义偏头看向他,眉头微微皱了皱,沉声道:“张大人,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虽然是发生在我明王府,但我了解的情况,肯定不会比你更多,又何须来套我的话?”
张邦立闻言,脚步一顿,随即看着同样停下脚步的陆寻义笑道:“陆宗师说笑了,本官没其他意思,如果真的对明王府心存怀疑,那今日禁军就不会撤了。”
陆寻义凝视张邦立,也嘴角浮笑:“哦,这么说,张大人是相信明王府是清白的?”
“本官自然是相信的,事实明摆着的,明王府若真要杀二位殿下,明王又何必出手相救,张某虽然不才,眼睛却没瞎,明显是有人心怀不轨,企图栽赃陷害,张某自然看得出来。”张邦立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满是真诚。
陆寻义呵呵了两声,不置可否,禁军是撤了,但门口守着的那些兵丁却也不是假的。
张邦立见他转身便走,又抬脚跟上道:“只不过本官一人相信没用,空口白牙说服不了别人,要还明王府清白,就必须早日破案,揪出幕后之人。陆宗师,在这一点上,咱们应该是一致的,所以如果有什么想法,还请如实相告。”
陆寻义不管张邦立心里究竟相不相信明王府,但他这话却是道理不错,沉默了一会,才缓缓沉声道:“陆某没有隐瞒大人的必要,不管大人信不信,这件事确实突然的很,不怕大人笑话,当时如果不是殿下现身,这一次陆某恐怕就当真着了道,从始至终,陆某实在没料到,居然有人竟敢在我明王府内图谋如此之大。”
张邦立观他神色,不似作假,却心中微微沉吟,眼中微闪道:“陆宗师,本官相信你的话,但事发时,有一件事颇为诡异,若是阁下说的不假,那这件事便有些解释不通了……”
没等他说完,陆寻义便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抬了抬手,直接道:“是黑衣卫被一击而溃的事吧!”
张邦立没想到陆寻义居然如此直接,眼神微亮:“正是!”
说起这事,陆寻义脸色并不好看,稍稍迟疑了一下才道:“若是我说,当时见此一幕,连我都发懵,你信不信!”
张邦立一愣,不过随之便醒悟,脸上明显惊奇道:“阁下也被蒙在鼓里?”
陆寻义面上呈现一抹苦笑,微微仰头看天,自嘲道:“所以陆某才说,这次陆某是真的栽了,竟直到最后一刻,殿下现身,陆某方才后知后觉。”
张邦立闻言,眼中急剧闪烁,心头估量陆寻义此言真实性,如果当真如此,那明王府这一次或许真是被算计了。
要说他对明王府一点都不怀疑,那自然是假的,案情未破,他自然不可能轻易就真的信了明王府。
就像陛下说的,真要找动机,总是能找得到的。
可现在听陆寻义说完之后,他却对明王府又信了一分,若明王府真是幕后策划,明王不可能连陆寻义也瞒着,这不符合道理。
陆寻义作为明王府核心人物,明王若连他也瞒下,为保密来说当然更好,可同样,这也会引起陆寻义心中生嫌隙,认为明王不信任他,这于明王府来说,绝非好事。
就在这时,又听陆寻义道:“当时我一直陪着几位殿下,虽然知道殿下提前回府了,却并没机会与殿下交流。黑衣卫的行动是受殿下直接指挥的,黑衣卫突然退走之后,我并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就见那些人全部冲了过来,不得不出手镇压。第一次察觉事态有异,是因为这些闹事的人中竟突然出现了数名修道高手,隐藏修为企图截击于我。”
这些事张邦立已经做了初步了解,却还没有深入。
此时听陆寻义提起,连忙屏气凝神,静心细听陆寻义这当事人讲述。
陆寻义一边走,一边道:“只不过,当时我并未起疑心,因为几位殿下,还有他们的护卫宗师,并没有对此做出防备,甚至还与他们里应外合,受他们保护准备离开明王府。所以我当时判断这些人,本身就是几位殿下的人,否则他们不可能会如此配合这些人行事,也就忽略了这些人中可能隐藏有刺客对几位殿下不轨的可能性。”
张邦立点点头,事发突然,明王府又一向强势,换做他在场,当时也不会想到,竟有修道中人,敢掠明王虎须,在明王府内行刺杀之事。
见几位王公和他们之间里应外合,自然认为他们是处心积虑,故意隐藏修为,来明王府搞事,就是为了“救”走几位王公,来坐实明王府的绑架罪名。
听到这里,张邦立也不知该说什么,陆寻义这次是栽了,如此疏忽,恐怕在明王面前都不好交代,可也着实无辜,吃了这么大亏,只能用倒霉来形容。
“张大人应该知道我们明王府对待道门中人的态度,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