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微微摇头道:“事关重大,凶手究竟是何背景,老道一时也难下断言。”
墨白伸手拿起茶杯,声音变得有些难以捉摸,道:“是吗?”
“殿下觉得呢?”这语气让玉清心头一跳,看向墨白。
墨白抬起头来,眼眸看向殿外远方:“本王倒觉得这断言,并不难下。”
“殿下莫非已经查清凶手的背景了吗?究竟是何方势力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玉清一惊,连忙问道。
却不想墨白忽然转头看向他,语气很低沉:“杜鹃遇袭时,有你们几家的人就在当场,结果凶手来去自如。”
“王妃遇袭时,你们的人还是在场,结果却还是差点让他们得逞了。”
“黄庭府,一个曾经附属于上清山的小山门而已。如今竟然能让你们六家联合起来都无法匹敌,任他们在你们面前来去自如,无可奈何。别说本王不信,玉清你自己信吗?”
伴随着墨白的声音,玉清脸色一点点转为铁青:“殿下,之前杜鹃一事,我等虽未曾留下凶手,却也保证了杜鹃安全,只是当时担忧调虎离山,才未曾追击。而此次王妃之事,凶手当时之所以能够靠近王妃,是贵府上自己带过去的,我等确实已经尽力了……”
“已经尽力了?你们三山四门这么多年,在道门称尊,莫非就只有这点本事?六家联手,结果却是两次被人打上门来。”说到这里,墨白又道:“不错,你说的都对,本王也承认杜鹃是最终没能丢命,王妃也是因主动让凶手靠近了,但这是理由吗?按你的意思,本王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全都躲起来,什么也不做,完全不露面才好,这样才能确保无碍,对吗?如此,本王还用得着让你们派人保证她们的安全?”
这话一出,玉清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深吸一口气道:“殿下,老道绝对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否则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赶来见殿下。我们承认这两次事件,我们有责任,但老道敢拍胸脯说,不管是对杜鹃的安全,还是对王妃的保护,我们几家都绝对不敢有半分懈怠,绝对没有不尽力之说。”
墨白并不理会他一片至诚的模样,却是点了点头:“好,那问题倒是简单了,凶手是谁?什么背景?要本王看,也不用查了。你玉清现在就直接告诉我,这天下道门,究竟还有哪一家有这个能力,可以在你们六家联手,还拼尽全力的情况下,依然将你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你若说是黄庭府,本王这就去黄庭府走一趟。你若说是竹叶门,本王就去竹叶门转一圈。只要你玉清说的出来,本王就直接过去,看一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又能强到什么地步?”
玉清张了张口,却是最终都没能说什么。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一次明王是打定了主意,这屎盆子硬要栽在他们头上了。
明王说了这么多,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就只有一个。
他根本不相信是什么黄庭府所为?
这分明就是你们这几家自导自演的好戏,即便不是你们干的,你们也绝对放水了。
否则,你们就说,道门还有哪一家能够是你们几家联合的对手。
有吗?
很明显,除了明王府之外,没有!
说实话,他玉清心里又何尝不纳闷,正如明王所说,这道门真的没有谁敢冲他们下手的,这次王妃遇袭,他们也是懵的。
杜鹃那一次,不用查。
那就是他们六家自己干的,目的是为了提醒明王,长青丹该兑现了。
可这一次,真不是他们干的。
他们不会也不敢动到明王妃头上,明王妃不比杜鹃,在杜鹃身上做点小动作,只要不真伤她性命,明王即便心中有数,也不会为此翻脸。
动了明王妃那意义明显就不同了,而且更别说真的伤了她,还险些让她一尸两命。
究竟是哪一家活的不耐烦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真以为上清山没了,他们几家就镇压不了道门了吗?
事情一发生,他们六家,第一时间就开始清查道门,他玉清在路上都没有放松,一直在琢磨。
可想来想去,如今道门,除了明王府之外,他还真看不出来,有谁敢冲他们六家动手,同时与他们六家为敌的?
别说道门,就是整个天下,包括林氏等军阀,都不会冒着和他们六家一起翻脸的风险做这等事。
这一次,殿中安静下来,两人静坐在哪里,许久都不曾有声音。
不知过去了多久,玉清终于是深吸一口气,抬眸再次看向墨白,面无表情,声音淡薄道:“殿下,事情发生了,我们几家有责任,也定当为此负责,全力协助殿下善后,若有什么我们能做的,请殿下吩咐。”
这话玉清之前说过一次,但墨白没有回应,这一次,墨白却是开口了:“玉清,你怕不是太过小瞧本王了,本王家小被欺凌,报仇之事,还不至于假手他人!”
玉清嘴角微微一抽,却还是不得不说道:“殿下言重了,我等既然承诺殿下为王妃一行的安全负责,那王妃出事,凶手挑衅的就不止是殿下,同样是在挑衅我们六家,我等当然不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墨白闻言,却是摇头:“已经说过了,凶手本王自己会去查,该杀的本王自己会去杀!”
玉清眼神微动,看着明王,心中有些拿不准明王的意思了,如果这样,不要道门插手,他先前又何必那般穷追猛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