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的确应该慎重,不过殿下大可放心,我南军绝对严防死守,也有绝对的实力,能保证上清山不出问题。”楚若才额头都冒了汗,声音有些干涩道。
这话能驳倒墨白,要是能,楚若才也不必额头冒汗了。
果然,这完全是将脸凑上去给明王打,只听墨白轻声道:“国朝也说他们能够掌控西江,你们南军的实力和国朝相比还相差甚远,可你们还是不相信国朝的实力能掌控西江。本王身为道门之主,论起掌控道门,你们总是比不得本王的,你说呢?”
楚若才低着头,半晌都没能回话,他绞尽脑汁,却没办法找到半点可以反驳的理由。
这一刻,他意识到强占西江的理由,有着巨大漏洞,他们为了应付国朝而找出的理由,将他们自己给装了进去,根本跳不出来。
楚若才浑身被汗水浸透,坐不住了,他必须要马上联系大帅,赶紧针对明王府做出应对措施。
“殿下,此事在下做不了主,还得通秉大帅!”楚若才不想再待下去了,直接起身告辞。
“不着急,本王准备明日再公告天下,让南军交出上清山,你们回去之后可以慢慢商量,不着急。”墨白笑了笑,说着将茶杯拿起来。
楚若才哪里还能听不出来,明王这分明就是在胁迫他们,深吸一口气,楚若才又坐了下来,低头沉吟片刻,忽然道:“殿下,上清山的事说实话,真要闹起来,我南军也不怕。”
“哦,那你说说看,你们会怎么应对?”墨白点头。
“西江省六城我们肯定是关注的,出于南军大局,即便是放弃上清山,我们也必须坚持,如果殿下一定让南军交出上清山来,我们也无可奈何,只能答应殿下的要求,只是上清山一系几经波折,如今已是名存实亡,剩不了几人。”楚若才沉声道。
“懂了,简单说,就是挑几个歪瓜裂枣给本王,然后就对外说,这就是上清山一系的全部实力了,对吗?”墨白笑了笑。
可话毕,还不等楚若才答话,墨白就脸色猛然一收:“楚若才,你是不是当真以为,只有你们南军的人才是聪明人,其他人都是蠢货?”
“殿下何出此言?”楚若才见墨白神情,还以为他是怒急,反而定下了心。
却不想,墨白伸手点了点头:“你们南军能够想出让六城作乱的方法,让国朝不敢保证六城不出问题,本王莫非就比你们蠢不成?到时候本王拿着名单接收上清山一系,你只管少报,瞒报。可你有没想过,不管你少报还是瞒报,那些不见了的人,你们总还是要用的吧。”
“若是别人恐怕还真拿你们没办法,可这难得住本王吗?就如你家三公子,他出门身边得带护卫吧,本王可以随时派人盯着他,只要他露面,本王就出手,只要他身边的护卫宗师敢冒头,本王就取了他的脑袋。到时候,本王就是把这颗脑袋送到你们面前去,你们不但打落牙齿活血吞,还得自打耳光给本王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墨白看着楚若才那又苍白下去的脸色,摇摇头:“老实点吧,输了就低头,别总想些歪门邪道,别搞到最后面子里子都没了,还有苦说不出,何必呢。当然,你可以让他们全都毁容,让人分辨不出身份,只是这些高高在上的道家高士,未必肯为你们做出如此牺牲。又或者干脆就从此就不用他们了,如此的话,本王的确没办法。
楚若才的姿态彻底低了下来:“殿下,您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我倒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有时候看你们玩的一些手段,确实觉得很幼稚。就拿你说六城之中有旗蛮的人暗中潜伏来说吧,你能以此为理由,本王就不能以此为理由?本王完全可以派道门全军出动,前往六城,见到你们的将领就杀,杀完了我就提着他的脑袋,说他是旗蛮暗子。你要证据?对不起,还真没有。国朝大军去让你们退兵的时候,你们不也说国朝将领中有旗蛮的暗子,所以才不退兵吗?你们能玩莫须有,别人就不能?”
墨白的话,让楚若才心中惊悚。
可这还没完,墨白继续道:“再说,你们说西江与南粤比邻,所以你们才不能不管,好啊,我还说你们南粤与国朝比邻,我现在怀疑你们南军就是旗蛮培养出来扰乱国朝的,为了抗蛮能够顺利展开,必须先清除你们这些旗蛮的走狗,国朝大可直接挥兵南下,将你们剿灭个干净,你告诉我,到时候你们上哪哭去,还能打着抗蛮的大旗逼国朝停止内战吗?”
“殿下!”楚若才实在坐不住了,一把站起身来,疾言厉色道:“殿下难道就当真不顾大局了吗?若如此儿戏,到时候内战再起,只能便宜了旗蛮。”
“儿戏,你也知道这是儿戏?这等儿戏手段,你们还不是使了出来,还沾沾自喜,本王不理你们也就算了,你们居然跑到本王面前来炫耀。”墨白轻描淡写:“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有几分本事,居然敢派你堂而皇之的跑到本王面前来威胁?让本王交出手中的道门掌控权,来求你们利用我明王府。”
说到这里,墨白眼中戾气一闪,直射楚若才:“是不是先帝走后,山中无老虎,他林华耀就能猴子称霸王,是不是有些膨胀了?”
楚若才被墨白气势一震,尤其是被墨白先前那番话给镇住了,此刻居然没敢还口。
殿宇中安静下来,楚若才深呼吸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