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只是在想前面李一凡说的事,有关沈家俊在美术馆走失到失足的全部经过。”蒋冬说着,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这里面是他刚刚翻看沈家俊画本时照下的,还有一张风景鸟瞰图是李一凡给蒋冬的,那张图画正是沈家俊失足前在天台边画的。
刚刚见过沈家俊,他和李一凡讨论过,就沈家俊的情况,再没有人帮助或者是教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一个人寻到闲人免入的办公楼层,就那么巧平时关着的门那天是开着的,他还就从那上了天台。
看着沈家俊前面起身笨拙的样子,这样微胖的孩子即使性格上再有障碍,怎么会想着翻过栏杆坐在天台边画画?李一凡把自己当时没想通的问题都告诉了蒋冬,此刻换蒋冬来思考这些。
“走,再去见下程楠的父母。”蒋冬从椅子上起身,程楠的父母刚办完手续,正一脸悲伤的从走廊另一头过来。
和徐有亮一起,对程楠的父母进行了进一步的询问,这下才知道,程楠曾在大半年前第一次见白苒,那时候白苒的医院正好去他们学校做长达一周的心理辅导,是程楠主动找到了白苒,并坦诚的说自己心理有问题,希望白苒帮帮他。
“那时候白医生曾经通过楠楠的老师联系过我们,可是……作为家长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这里有毛病啊。”程楠的母亲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是心理的毛病。”韩烁指着自己的胸口纠正着。
“唉,当时就觉得他们是想说我儿子有精神病,明明我看我儿子好好的……谁知道……”程楠的父亲一脸的懊悔,他不知道自己儿子如今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是不是就因为心理上的问题。
程楠的父亲是个粗人,早年靠贩卖皮革家,在他眼里,总觉的白苒这样的人就和那些街上的江湖骗子一样,说着大惊小怪听不懂又危言耸听的话,说白了,还不就是为了让你长期去她那里花钱。
“警察通知……我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儿子……”程楠的父亲突然语气一变,一脸的无助,就连旁边想脾气程楠的母亲见他这样也安静不再说话。
“我上网查过,像我儿子这样突然性情大变的,很多都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我儿子一直给他妈说自己难受,压力大,心理难受,可是我们看他好好的。
总觉得是上了高中又考上了重点班,作业和补课太多导致的,可是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别的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大家都好好的,怎么就他……”
“这会知道关心儿子了,早干嘛去了,我就说不行就去普通班得了,本来他在尖子班就排后面,每周的周考都要排名,末尾的人还要淘汰,作业量多,压力太大,你偏不让,现在好了,什么重点班,考个好大学,儿子都没了,你自己考去!”说道这里,程楠的母亲那一股子悲伤又涌了出来,大声的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程楠,后来还有再联系过白医生吗?”韩烁看了蒋冬一眼,等男人从低落中回过神来,立马问道。
“不知道,如果有,也应该就有一次。”程楠的父亲不确定的说着:“虽然楠楠只有高二,但是作业和各种学校安排的补课早就让他脱不了身了,只有那么一次他连续几天都说自己不想学了,后来有一天就真的逃补习班,如果见白医生,也只可能是那个时候见过,平时他都是在家里或者是学校里。”
最后又和程楠父母聊了会,他们对于儿子所说的抑郁之类的心理疾病并不能完全确认,毕竟都只是儿子自己说的,就连那些心理疾病的名字也是儿子告诉他们的,半年前是听过白医生提及过,但是并不确定是不是。
“老大,你说怎么突然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孩都和白医生有点关系了?”韩烁合上平板电脑,从刚才蒋冬的问话中听出,他的问题全在男孩自认为的心理疾病和白医生上。
“现在人,从小孩到老人,那个不是因为各方面压力和不如意,心理上有那么点抑郁的倾向,你要说抑郁症,我觉的我自己就要,不过我能克制住自己,事情劲量往好的一面想。”徐有亮笑着说着,把手上一个本子交给蒋冬,里面是蒋冬走后,他在太平间里听到男孩父母说对话里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