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哥,你看见树上那只喜鹊吗,它栖在那树枝上盯着我们看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很蹊跷!”突然,小金龟煞有介事地说,抬起右前脚,指着右前方的一棵枝叶茂盛的樟树。
杨任蓦然抬头,只见一只浑身黑毛的喜鹊停在一根离地三米多高的枝桠上,绿莹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俯视着自己。
“这不就是一只喜鹊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杨任轻描淡写地说。
“你有没有发现,这只喜鹊没有瞳孔!”小金龟观察入微,低声提醒道。
杨任凝目细看那只喜鹊,果真,喜鹊的眼睛里没有瞳孔,或者说瞳孔是黑色的,是深不见底的,与普通喜鹊的确大有不同。
“这是仿真跟踪器!”杨任猛然警惕,他自己就有这么一只喜鹊形的跟踪器,他从地上长身而起,意图去抓捕那只怪异的喜鹊。
“仿真跟踪器?”小金龟顿时来了兴趣,“嗖~”地一声,飞离杨任的肩膀,向喜鹊快速冲去,它想来一个突然袭击,抓住那只喜鹊,一窥端倪。
“扑棱棱~”在小金龟快冲到面前时,那只喜鹊冲天而起,飞离了那根树枝,向围墙外面振翅飞去。
小金龟扑了一个空,眼巴巴地望着喜鹊的背影消失在院子外面,懊恼地在那根枝桠上爬来爬去,只恨自己飞不得那么高。
“噌~”杨任脚尖轻点地面,身躯原地拔高六米,悬停在半空中,游目四顾,寻找那只喜鹊的踪影,他没有看到喜鹊的踪影,却发现别墅的四边都被荷枪实弹的军士严密的把守着,仿佛这里是一座关了重要恐怖分子的监狱似的。
杨任数了数,围墙外面的荷枪守军居然有十六人,每个方位两人,把这栋别墅包围得跟铁桶似的,一滴水也漏不出去。
那些军士在院子外面站了一夜,疲倦极了,有的躺在石凳上,有的靠在树干旁,有的靠在墙根边,一个个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们被喜鹊振翅高飞穿过树叶的扑棱声惊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杨任悬停在五六米的高空,他们震惊得呼吸急促,目瞪口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下去!”半晌之后,他们口内吆喝着,纷纷举起枪,从八个方向对准了半空中的杨任,因为他们想起来他们守在这里的主要职责,就是要让杨任一家人不得离开这幢别墅半步。
“我们上来透透气,碍着你们什么了?你丫的大呼小叫的!。。。有枪很了不起吗?有种你们就开枪啊!”
小金龟飞回到杨任的肩头,伸长脖子俯视着那些军士,眨巴眨巴眼睛,挑衅地大叫。
“有人犯太岁,煞气加三分!”
“有人犯太岁,煞气加三分!”
。。。
被一只小乌龟揶揄,实在太丢人了,在某个瞬间,他们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向那只乌龟胡乱扫射一通的冲动,但是,虽然枪握在他们手里,可扳机却掌控在吕县尊的嘴里,吕县尊没有下令开枪,谁敢放枪?
杨任纹丝不动地悬浮在半空中,坦然扫视着下面的十六杆枪。他个人并不怕枪炮,而且他断定对方现在不会开枪,只要自己不离开这幢别墅。
“开枪呀,你们怎么不开枪呢!”小金龟不停地挑衅。
杨任额头冒黑线,心里说,这小屁龟肯定想害我!倘若那些军士真的开枪,子弹首先打在自己身上,至于小金龟,它往龟壳里一钻就行了,它那龟壳,子弹根本射不穿。
不过,下面的军士面面相觑,手扣着扳机但是没人敢扣下去,虽然没有开枪,但是斜着向上端枪的姿势并没有变,哪怕时间过去了半分多钟,也一直维持这样的造型,宛如一尊尊雕塑。
见无人开枪,杨任不再理会那些军士,视线越过那些军士的头顶,扫向远处,环视四周。
一人一龟直接无视那些枪以及拿枪的军士,让那些军士只能苦笑,无法进行压制。既然他们不敢开枪,那么实际上,这枪也没有什么用处,甚至成了多余的物件。
东方的天空露出一圈鱼肚白,地上屋顶的上空都变亮了,但是屋子下面显得更加黑暗,不过,对杨任那明亮锐利的眼睛来说,现在几乎不存在黑暗。。。
县衙前面第六进院落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煞是热闹,与别处院落的黑暗寂静完全不同。
杨任注意到,从那里进进出出的人,脸上都带着憔悴和疲惫之色,看来那些人整夜都在伏侍吕斯雨,并没有合过眼。。。
小金龟也望向第六进院落,慢吞吞地问:“任哥,你觉得吕县尊那厮会放我们出去吗?”
“等我炼好绝品黑气散后,应该会的。”杨任想了想,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回答,“昨天,我已经把吕斯雨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至少半个月死不了。若是服用了绝品黑气散,她的病至少会好一大半,半年内也不会有事!吕徵就算再蛮不讲理,也没有理由再把咱们留在这里。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上午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你说的也是,吕徵毕竟是一县之主,不能出尔反尔,况且,你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哪怕他再讨厌你,也不能太为难你,否则他的名声就会变臭,再升上去就没有希望了。”小金龟轻轻点头,表示同意,看来它对人情世故还是蛮了解的。
忽然,两条黑影在杨任视线范围内闪了一下,随后消失不见了,他皱眉凝视黑影出现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杨任急忙抬起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