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出云表的天青山上的一块巨石上,一个身穿锦绣丝绸t恤的青年矗立在那里,他的脸色惨淡,眼眸无神,毫无目的地眺望着云雾缭绕的远处。
手机里的信息像幽灵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响个不绝,挥之不去。
苏锦伊:“我到景湖了,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我住在天仙居大酒店。”
杨任:“我没空。”
苏锦伊:“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知道。”
苏锦伊:“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杨任:“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杨任:“不好意思,我现在回了老家,等我回景湖时再跟你联系。”
果真,苏锦伊又在跟杨任联系了,要请他到酒店里吃饭,而且还有很重要的话说!最关键的是吃饭之后还有省略号!
上官阳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肠子都拧在了一起。锦伊啊锦伊,你可是我上官阳柳的未婚妻,你怎么能跟杨任牵扯不清!
在上官阳柳身后十米远处,肃然侍立着两个跟班--枫林赤和鸿飞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惧,特别是鸿飞冥,更是无端地打了一个寒噤。
鸿飞冥派出去截杀杨任的两位超人直到现在都没有传回消失,如果说传回来什么消息的话,只有一条:“这样的伏击,越多越好!”
起初,鸿飞冥还没当一回事,以为荆成圆满完成任务,希望以后有更多这样的活儿。后来觉得这条消息不大像荆成的口气,他向荆成及樊宽连发几条短信,两人都没有回复,而且两人的手机都处在服务区之外,联系不上。
现在,通过截获的苏锦伊的短信,获悉杨任已经到了龙原,杨任没事,那么荆成两人肯定有事,而且有大事。
荆成和樊宽二位太保都是鸿飞冥派出去的,他们把事情办砸了,上官阳柳自然会把板子打在鸿飞冥的屁股上。
这位上官公子可是性如烈火,一点就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冲鸿飞冥发火,似乎有一点不正常。
“吃个屁饭!”上官阳柳突然吼了一声,随即从衣袋里掏出手机,歇斯底里地用力一握,登时把手机握成了齑粉,他抬手向山下一扬,那些银色的金属粉聚在一起像跑弹一样飞了出去,到了一百多米的斜前方,才向四周散开,漫天飞舞。
鸿飞冥吓得心惊胆战背生芒刺,仿佛那些金属粉都砸到他的脸上并在他的身上爆炸似的。他赶紧冲着上官阳柳的背影弯腰抱拳请罪:“属下该死!”
上官阳柳陡然转身,眼神冷冽地注视着鸿飞冥,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该死了?”
“荆樊二位太保是属下派出去截杀杨任,可是直到现在没有回来复命,而且杨任那小子似乎还没有事......”鸿飞冥瑟瑟发抖地说,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轻如蚊蚋。
“大声一点!”上官阳柳吼道。
“属下派......派荆樊二......二位太保去截......截杀杨任,可是杨任那......那小子却......却没有事!所以,属下该死!”鸿飞冥心里一颤,提高了声音,结结巴巴地说。
“既然知道该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上官阳柳咆哮如雷。
鸿飞冥身体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没有公子的命令,属下不敢死!”说这句话时口齿倒是又利索又清楚。
上官阳柳没有说话,嘴角抽了一下。他心里恨不得拿鞭子抽鸿飞冥一顿,眼神冷冷地注视着鸿飞冥,半晌后用没有感情的语气说:“这件事既然是你办砸了,你亲自下山去摆平......如果再办砸了,你就提头来见!”
“是!如果我再办砸了,就提着头来见公子!”鸿飞冥额头冒汗,好像应声虫一样回答,他心里嘀咕,公子真是被杨任那小子气糊涂了,提着头那不就死了,怎么来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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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湖的博物馆四楼办公室,博物馆馆长展西壑在地板上毫无章法地走着,额头的汗珠不停地望下滴,浑身的衣服都汗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跑完马拉松,而实际上,他正在接一通电话,把头侧在手机上,侧耳倾听着。
“你办事太不给力了!你前面不是拍着胸脯给我保证会把事情处理妥当吗?你是怎么处理的?”
“现在关于浑络!纸包不住火,这事很快就会传到国家元首耳朵里去!连我都要被牵扯进去!”
“给你三天的时间,办好三件事!”
“一,组织水军,把网上的帖子给删了!”
“二,把知情人给灭了!”
“三,以后不得再跟我打电话,除非我打给你!在任何场合都不得提我的名字!听到没有?”
“是......是......是......听到了!”展西壑只剩下答应,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挂了电话之后,展西壑倒在一张长沙发上,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的夜空,神情颓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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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衙第七进院落七号别墅里。
“呼~吸~”杨任盘腿坐在门前台阶上,再次吸气。
这一次,在杨任吸气的时候,在院子上空出现了一股肉眼不可见的垂直的漩涡,仿佛龙卷风一样,从半空中涌进了杨任的体内。
以前,杨任吸一口气,最多能吸进几百升的空气,但是,这次,最少一万升空气被他吸进体内。
这股强大的气流在他的丹田内旋转压缩,最后沉降到脚趾头。
杨任一念不生,很快,进入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