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小白停了下,佐助在直愣愣地看过来,“你愿意再听一次吗。”
脑海飘过来太多的东西了,从小的温馨家庭,河边的豪火球,父亲,母亲,直到灭族以后每日失去灵魂地刻苦修行,机械地重复每一天。
“混账,你开什么玩笑呢!”
佐助向禹小白骂道,极力证明,“这个男人用刀贯穿了家人的身体,我亲眼看到!”
深刻而强烈的记忆,鼬眼睛动了动,他想起那夜所为,他看着愤怒的佐助想起着那个夜晚,心脏被人抓住。
“父亲大人说……”
仅是一个开头,鼬蓦地顿住,他知道失言了。
宇智波富岳说,我理解你的所为,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爸爸妈妈不想看到和你相残的样子,走你自己的路,动手吧儿子。
佐助愣住了,会是什么?
飘来的事物里,尽是憎恶痛苦的生活,偶有闪光、队友和老师的互助,乍然萌生的美好,也很快在不断催促,一刻不停涌来的仇恨中淹没,大蛇丸地底据点里的三年,蹒跚追随力量至今……他浮现黑绝冷笑的画面。
会是什么呢?
陷入了最深最深的沉默,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两人都不再说话,忆起他们那乏善可陈的单调人生,寻找着各自的答案。
禹小白看着眼前的他们,隔着伸手就能触摸到的距离,明明这么近了,上次那么近,或许还是和和睦睦哥哥背着弟弟走在回家的路上,但两人坚持自我,仍然隔得如此遥远,形同陌路。
饶是他,心口也泛起了些苦涩,做了许多努力了。
揉了揉脑门,禹小白在中间同样不说话了,三人一起掉入深沉的安静。
“……”
几米外,暗中朝这边观察的真衣眨了眨眼,咋没动静了,这是冷场了?
“唉。”
不知多久,禹小白叹息一声,“是我做的不好吧,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却硬要来调解,确实……”
“是什么样的故事?”
忽然,佐助对禹小白说道。
“嗯……什么?”
“我说。”佐助眼神落到不相干的一侧,咬了咬牙,“是什么样的故事?你想说的。”
他还无法说服自己面对鼬,但听一听,只是听一下……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想再听一听禹白老师会如何说。
“这会是个很麻烦的故事,佐助。”
在禹小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鼬闭上虚无困倦的眼睛,淡淡轻声地道。
“……”
禹小白有些懵逼,然而还有,佐助听了,挣扎之色一闪而过,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冷声冷语、酷酷地对禹小白说道:
“姑且……我准备听。”
一两秒后,佐助认真补充道,“不管是多么长的故事。”
我去,你们对话都不用看双方眼睛的吗,为什么都看着我,我是传声筒啊,大家明明就坐在等同于一块榻榻米的位置上好不好?
无数吐槽扬起,无数纠结的心绪又落下,禹小白盯着两兄弟好一会,快把对方看得不好意思时,才笑起来。
“你们这是和好了?”
不可能,不存在,不允许。
佐助和鼬用眼神向禹小白宣示。
“行吧。”禹小白无所谓地说道。
……
这世界至少有朵云,很专注地为你白过一回。
这秋天至少有辆车,钴蓝色地为你停过一次。
甚至有个人特别是为了你,痛彻且枉然地枯坐过一阵子。
冰块有了释然前嫌的缝隙,总会有朝一日而在阳光里消融的,倏然到来的时刻里,禹小白想起一首诗,他觉得面前的哥哥和弟弟是多么应景。
也正如诗的结尾,“你想象不出,我心里到底有多大一块石头,为此落地了。”
他拍了拍手,露出了回归火影世界以来,最为轻快舒缓的笑容。
略微思索,头顶有个灯泡瞬间亮起。
“好了,要我说啊,其实故事什么的任何时候都可以讲,况且那么它还长不是……”
轻咳一声,“那么,为了纪念这历史性的一刻,你们俩,握个手庆祝下吧!”
“什么?”
佐助瞪起眼睛,第一个反对,“开什么玩笑!”
“呀喝。”
喜悦能使人减轻乃至忘记身体的痛苦,禹小白反手就是一脑瓜子打在佐助头上,“不情愿是吧,我这人很通情达理的,不情愿你动下啊。”
“你……”
鼬同样表达出了抗拒之意。
然而是没用的,生米煮成熟饭再说,禹小白用上最大的力量,探身抓住了两人的手,一点点,一点点,很吃力地将其抬起。
“我们是忍者……”佐助显得宁死不从,他说道。
“忍你个头啊,那就和解之印。”
拉过来,禹小白把鼬和佐助各自的一只手,移过地面,越靠越近——郑重地握在了一起。
和解之印。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一声嘹亮的啼鸣远远传来,那是琴南在看到这个广袤大陆后的新奇和愉快。
做完这一切,禹小白后退两步,瘫坐在一块石头上。
他重重地望着,“哈”地呼出了气。
他刺痛却快乐地缓慢转身,看到了隐现在云端的那点火红,上下翻飞,驰骋在天空。
禹小白穷极目力,追着那道化为自由的身影,他知道琴南在下方看到的是哪种壮丽,哪种缤纷多彩,风儿掠过了,奇形怪状的云朵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