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儿继续打坐一个时辰,然后缓缓的睁开双目,体内的气息也终于平稳。天辰见她完全恢复,这才说出眼下面临的困境。
“我想确认一下,仙子是不是汉中三派的修士,或者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江婉儿有些疑惑,但还是摇了摇头。
天辰神色一松,继续说道:“仙子既然与三派无关,那么我们如今将面临着两种困局,第一秘境当中凶魔崛起,并且与你我都有过节,一旦遇到,依照此魔的凶性,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而秘境中的另一方势力则是汉中三派,他们派遣大量天象修士进去秘境,你我虽然进阶天象,但根基尚浅,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说我,进阶不久,没有时间修炼,所有功法都还停留在真丹级别,就连法象都不知道怎么驱使,除了境界高点,法力深厚一些,我们按理说还应该属于真丹级别的修士。这样的战力,对上那些已在天象境界停留数百年的老牌修士而言,实在没什么优势可言,若是遇上,极有可能被对方认为软弱可欺,处境堪忧。”
“第二,就算我们运气好到了极点,没有遇到凶魔,也躲过三派修士的追踪,那么秘境出口可只有一条,那里可是有成堆的灵婴大能看守,我们到时候怎么安全的出去呢?”
首先,天辰便说出了两个观点,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江婉儿,询问之意不言而喻。
江婉儿听天辰啰嗦了一大堆,只是淡淡一笑:“道友说了这么多,想来已经有了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天辰笑道:“仙子果然是个聪明人,只是在下下面要说的,不能算是高见,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那我们的目光就不能盯在那些稀有宝物之上,毕竟真魔之气不断外泄,我们就算进阶天象,在秘境中也无法带太久。我们需要寻找能够修复古传送阵的各种珍惜材料,阵法资料,将那个破损的古传送阵修复,这样就可凭借此法阵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秘境。”
江婉儿眉梢一挑,有些急切问道:“道友找到遮天令了?”
天辰摇摇头:“没有,但眼下,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婉儿沉吟一会,而后神色凝重的说道:“道友的想法确实稳妥,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这里面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我们谁都无法保证能用那个法阵传送出去。”
“最简单的,比如没有遮天令,传送时,你我都会被强大的空间压力摧毁;没有法阵的原始阵图,凭空推演出原始法阵,以你我二人之力,不知要待何年何月;又或者,法阵对面是个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或许比这边更遭;又或者我们凑齐了所有条件,法阵那头是个灵气盎然的无主之地,但随着岁月流逝,那头的法阵若是坏了,那我们也是无法传送过去的。这所有的假设并并不一定都存在,但只要有一个,你我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所以修复古传送阵一事,我不赞同。”
天辰听得很认真,同时心中也在暗暗叹息:这些情况,自己又何尝不知。只是除此之外,那便只剩下三派打通的空间裂缝这一条出路。若是让天辰走这条路,那他还不如就地坐化算了,省的被人抓去一阵虐待,还能少受一些扒皮拆骨,搜魂炼魄之苦。
“其实再遇到道友之前,这个问题就困扰我已久,但如今见到道友神通大成,小妹顿时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一条出路。”
江婉儿说道这里,突然话锋一转,给天辰一个惊喜。
听到此话,天辰喜出望外:“哦?还有其他出路?仙子快说。”
江婉儿道:“所谓阵法,都是以天干地支为基点,从中运转金木水火土五形调和而成。其中也有一些旁门左道,参杂幻术,妖兽之类的,但万变不离其宗,法阵的本质就是如此。整个秘境其实就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法阵,只要我们能够获得此法阵的相关信息,便能推演出法阵的基点所在,而要做到这件事,需你我合力才能实现。”
天辰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道:“所以仙子才以报恩之名,让我修炼金圣梵文?”
江婉儿嘿嘿一笑,竟难得的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甚是可爱。
“要不然呢?道友已经看过玉简信息,领略过金圣梵文的妙处,试想一下,如此稀有功法,我又怎会轻易传给别人?道友于我有两次大恩,但我也曾经施法,在你危难之时,助你捆住了凶魔,救了道友一命啊。”
天辰恍然大悟:“原来那些金色符文是仙子发出的,当时仙子身负重伤,怎么知道我脱困之后会返过去救你,万一我直接扭头跑掉呢?”
江婉儿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道:“我也不知道,总之道友给我一种感觉,绝非薄情之人,我只是想,当时那种情况,我若不出手救你,那在场之人,又有哪位修士愿意出手救我?”
天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他心知肚明,自己绝没有此女说的那么有情有义,当时非要救此女的原因,就只是想借助此女之手,除去破天神印上的追踪禁制,若是没有这一档的事,说不定天辰在刚发现北方战局的时候,就会扭头跑掉,哪有之后的重重危局。
见到天辰有些不好意思,江婉儿才发现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好像歧义不少,于是又有些慌乱的“指正”,结果越描越黑。
说到最后,天辰是一脸坦然,江婉儿倒是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