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这边的动经过大,两仪神雷渲泄而出之时,不断冲击这处山谷,引发剧烈爆炸,结果其中一道闪电震坏了溪水上游的天然岩坝,哗啦啦的溪水蜂拥而下,卷住了天辰,往下游流去。
天辰就如同浪尖浮萍,在溪流中上下沉浮,一口气冲到了山下,被水下的暗礁勾住衣服,就这么飘浮在水面上三天三夜,直至一个商旅路过此处,才被捞上了岸。
此次行商的主事是位女子,姓司,单名一个云字,在家中排名老二,仆人称呼二小姐。
之所以让一位女子抛头露面的处理生意,据说是因她的大哥颇有仙缘,十年前被一位仙家道长看中,收为入室弟子,一直外出修行。而家中老三还是位男童,今年不过五岁,当不得大用。
随着司家生意越做越大,而司云的父亲年事已高,一个人已经照应不过来,于是司云便出来帮忙分担一些商务。
商贾之道,和气生财。
跑商赚的可都是性命钱,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跑商能一世无忧,哎,说不定誓言刚立,老天爷便给你开个玩笑,碰巧遇个什么绿林好汉,也给你来那么一下子。
人一旦落难,所想之事便只有一个,那就是遇上好心人相助一把,否则怎么有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一说呢!
司云出身商贾之家,又经常跑商,对此心知肚明,本以行善积德,便顺手帮了天辰。
此女看天辰肤色发白,周身又附有水草,衣着破破烂烂,估计泡在水里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便命人将他捞上了岸,找个地方加以安葬。
可没想到护卫气喘吁吁的,如拖铅铁一般将天辰拖上岸后,发现他竟然还有气息!
司云得知后,便打着救人救到底的心思,将天辰安顿在后面一辆空着的货车中,一路同行的来到了司府,并且少女还请随行的尤大夫,帮忙照看天辰一二。
司云为人善良,便私下做主,将天辰带回府上,安置东厢客房,让尤大夫继续救治,所有费用都由她私人账户中支出。
天辰在司府一住就是七天,并且一直这么昏迷不信。
前两天司云还能抽空过来观望,可时间一长,司云也因商务繁忙起来,渐渐将天辰这事抛在脑后,只是偶尔想起时,命丫鬟过来询问一下。
这一天,司云又遣随身丫鬟过来询问。
小丫头不过十六七岁,俏皮活泼,跟在小姐身边已经十年了,自然舍不得离开小姐,当她听到又要来看望那个活死人,心底顿生一股闷气。
小丫头气鼓鼓的走进天辰所住的客房,见天辰依旧死猪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那位白发苍苍的尤大夫正坐在一旁,双目微闭,给天辰诊脉,郁气更甚,当即出言讥讽。
“尤大夫,你怎么又在装模作样的把脉了?难道连自己的断言都信不过了?”
老者一听,双目一睁,对着小丫头喝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什么叫装模作样?老夫这是治病救人,可是为你家小姐积功德,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好好,我们的尤大夫妙手回春,行善积德,我不过是个无理取闹的小丫头,您老就喝口茶消消气呗。”
小丫头不亏八面玲珑,见老者发怒,立刻顺眉谄笑,嘿嘿嘿的给老者递过上一杯热茶。老者轻哼了一声,白了少女一眼,接过茶水轻呡了两口。
小丫头轻笑两声,走到床边看了两眼,说道:“不过我的记得前几天不是有人打包票说,这小子脉象平稳,呼吸均匀,身体无恙,不过是长期泡在水里,伤了些元气而已,只要施以汤药,静养两三日便可复原?哼哼,尤老,如今可是整整七天过去了,别说复原了,这么多珍贵汤药喝下去,人到现在都没醒。”
老者茶刚喝两口,顿时被气得呛出声来,举起茶杯作势要打,小丫头轻笑两声,跳着躲开了。
“这小子还没醒,我回去告知小姐一声。”
随后门外便传来小丫头的嬉笑声,脚步轻快的跑远了。
老者宅心仁厚,为司家行医数十年,与司府上上下下关系都很好,又怎会真的生一位小姑娘的气。
见小丫头嬉笑离开后,老者才叹息一声,将茶杯放下,自顾自的叹道:“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没见过如此怪状,明明脉象苍劲有力,较之常人也犹有过之,且无内外伤患,身强体健,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未清醒,难不成是收到了什么重大打击,真的变成痴呆一般的活死人了?”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慢慢走出了客房。
就在老者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床上的天辰缓缓的睁开双目。
其实天辰早就在三天前就苏醒了,只不过体内经络不稳,依旧有一些两仪神雷偶尔窜出,灼烧灵脉,幸好天辰有金仙龙脉做根基,两仪神雷也无法轻易轻易摧毁,若是换作普通修士,其灵脉肉身早就承受不住两仪神雷的可怕威能,经络焚烬而死了。
在昏迷的十多天里,天辰不断的调整乾坤御雷环,用以吸收溢出的两仪神雷,然后配合强大的法力加以镇压,控制局势,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之前为封锁魇蛇印,天辰妄动两仪神雷的封印,导致封印出现漏洞,外加与临沧老祖化身大战一场,精血流失大半,伤痕累累,如今天辰虽有元婴初期的修为,但大半法力都用来辅助乾坤御雷环,镇压两仪神雷,稳固封印,以免两仪神雷失去控制的渲泄而出,最终落得个自爆而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