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战车之中,棘轮弩手飞快的摇动棘轮,对着窗外的敌军发射这一发又一发的致命弩箭,而赵祯的马车就被这样的数十辆马车护卫在中间,车辕的边上满是锋利的钢刀,而军马身上披着坚硬的马铠。
车夫的边上,一个臂力强劲的投掷手不断的向敌骑投出投枪,威力惊人,任何靠近的辽朝骑兵都被无情的屠戮殆尽,而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战车的强大就在于他的动力和强大的防护性能,这是其他载具所做不到的,即便是具装骑兵,也有很难防护的位置,而马车却可以做到,四匹战马的冲击力不是凡人所能阻挡得。
战车推出历史舞台的重要原因是机动性没有骑兵灵活,造价昂贵,如遇到道路坎坷,河水纵横等地理因素,战车就失去了性能,所以当骑兵出现,战车渐渐地转变为了货车,只能在运送粮草上发挥作用。
但现在的大宋战车却不同,车有四轮,前面的两轮可以变向,而且加装了钢条弹簧和橡胶轮胎以减震,这就极大的满足了在战场上奔驰的作用,尤其是突击作战更是相当不错,而且战车使得大宋的步兵基本上已经脱离的靠脚板征战的程度,成为宋军尤为重要的一部分。
战车技术的成熟也使得它们成为一道屏障,大宋不止一次在战场上使用战车,只是规模不算大而已,而且带有钢板的战车防护力惊人,可以作为棘轮弩手的移动碉堡。
战车上的快刀和投枪,弩箭形成一道猎杀之网,无情的收割着敢于靠近的辽朝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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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突围,马车护送,赵祯现在基本上脱离了包围圈,而曹康率领的步兵军团也如期而至,他们的任务是在这里坚持的越久越好,直到看不见皇帝的车驾。
陌刀手集合起来,形成一堵刀墙,阻挡任何敢于追杀或是援助过来的辽人,很快就清理出一片战场,一个时辰,只坚持一个时辰后,曹康便率军追赶赵祯的车队。
三才用力的挥舞着马鞭驱赶战马向六种城的方向驰骋,他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官家的旨意谁也不能违抗,即便是曹康等人跟打算战死以效王命都不行。
官家的旨意是步卒只许断后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必须向六种城的方向撤退,以保存战力。
而三才要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努力的把战车赶向六种城,即便是近上一步也好,眼下数十辆战车滚滚向前,而远处的六种城近在咫尺。
三才终于送了一口气,而赵祯也笑眯眯的说道:“已无大碍,着人以焰火号为令,速传传全军。”
三才立刻着人差办,这焰火号便是不同眼色的焰火,即便是在白昼炸开也异常醒目,为的就是在军机紧急之时联络全军之用。
赵祯坐在马车之中上下虽然上下颠簸已经到了可以接受的范围,但还是不太舒服,在三才的一再恳求下,赵祯穿上铠甲才得以骑上马背。
赵祯骑在马背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六种城,忽然觉得萧挞里对自己的恨意可谓滔天,自己得罪了一个有权有势还有一颗复仇之心的女人。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却无奈,国与国之间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事情,自己手刃了人家的老公,现在人家的黄蜂尾上针来了,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赵祯想了想,怕最终心中不能释怀的是被一个女人如此追打,实在是有失颜面!
车马奔驰之中,赵祯不知不觉的来到六种城外,三才冲在最前面,经过被围一事后,他对外面的任何地方都不信任,还是觉得在城中妥当些。
可他还未到城下便发现不对,六种城上虽然也有身着大宋盔甲的守军,可是城门口却是空空荡荡,而且隐约能从城门缝隙中看到其中的人影闪烁,最重要的一点,空气中的味道不一样。
对于味道三才是十分熟悉的,他天生就有着比寻常人灵敏的嗅觉,赵祯说他的鼻子堪比猎狗,这虽有些夸张,但也说明他的鼻子比别人要灵敏的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huǒ yào弹bào zhà之后所产生的味道,虽然已经很淡,但三才却闻的清清楚楚,这种微微刺鼻的硫磺味他比谁都印象深刻。
三才面面色如常的上前和城墙上的人说话,并且交了印信以验证真伪,果然城中交出的印信没有问题,三才扯着嗓子对城头上的官员喊了一句:“官家要的蜀锦丝棉送到了吗?”
城墙上的官员稍稍犹豫一下便回答:“送到了!早已送到了!”
三才点了点头,打马回到车队之中,紧接着迅速拔出身上的bǐ shǒu,一刀插入赵祯坐骑的马臀之中,御马惨烈的嘶鸣一声便疯狂的向外奔跑。
而三才猛然间打马便跑,同时冲着军阵疯狂的嘶吼:“契丹人!是契丹人!速速撤走!”
撤走已经是可能的,同时他们也不能撤走,隆隆的马蹄声出现,如同地崩山摧的泥石流,这些护卫赵祯的战车便调转方向的冲着泥石流而去了。
即便如此为时已晚,数不清的辽军从六种城中杀出,数十辆义无反顾的战车在如潮水般的骑兵面前就像是玩具一般被吞没,同时辽军早已在外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赵祯是眼看着车队的将士们被滚滚洪流所淹没,御马带着他一路狂奔,速度几乎发挥到了极限,甚至连亲兵都才勉强追上而已,而三才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边。
明明已经突破从重围,谁知道又再入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