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人对一千七百人,如果是短兵相接三卫未必能占什么便宜,可现在不同,太子三卫占据东宫高墙之险,这是地利,赵祯是太子在大义上能稳稳地站住脚,三卫的士兵是以有道伐无道当然自信满满慷慨激昂,这是人和,冬季的早晨北风呼啸,寒冷的晨风使得身穿步人甲的叛军身体僵硬,这是天时。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备再加上赵祯提供的先进武器装备,赵元俨率领的叛军只有基本的武器装备,唯一能碰到三卫的只有少量夹带进皇宫的弩箭,这是一场不对称的交锋。赵祯放弃宣祐门为的是拖延时间和消耗叛军锐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士气这东西有时很重要。弩箭火药弹齐出,配合着三弓床子弩疯狂的收割叛军的生命,一个多时辰的较量让赵元俨损失将近一半的人手。看着东宫墙外堆积如山的尸体赵元俨陷入疯狂,“上!给本王全部压上!”叛军的指挥死死的拉扯住赵元俨道:“王上!此时除了退至宣祐门防守别无他法……我军损失过半已经不可能攻破东宫,唯有困住东宫方能调兵围剿,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啊!王上!”猛的拉住身旁的指挥,赵元俨高声喝道:“你不是说太子三卫糜烂如市井无赖,为何现在却是虎贲之师?!”“这……小人也不知啊!之前的太子三卫却是颓废的很,谁知今日变成这副光景……”叛军指挥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一身轻装的斥候迅速的冲进军阵,“启禀荣王殿下,宣祐门失守!!”“什么?本王留下一千精锐守卫宣祐门如何失手?”荣王大惊失色的问道,在皇城中一千人的力量足以守卫宣祐门三日不失,毕竟城中能调动的兵力没有多少,赵元俨对皇宫中的制度熟烂于胸,他早就知道在发生宫变的时候诸班直不得擅动,否则以叛逆论处,这也是他自信三千士卒能拿下东宫的原因。“是陈琳!他带着官家的虎符调大庆殿班直,一路从右嘉肃门的城墙攻过来的!”叛军的三个指挥紧紧的盯着赵元俨,可他现在除了苦笑就没有别的办法:“天要亡我!天要亡我!”“王上此时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虽然咱们攻东宫不成,可还有后手,景福宫……”指挥的话让赵元俨眼睛一亮,对!他还没有输!大不了直接威胁三哥,让他传位给自己,只要拿到象征官家权利的皇帝神宝便是!“诸军听令取道资善堂,从临华门入后苑,出迎阳门包围景福宫!”赵元俨的话让所有的叛军一惊,谁不知道景福宫是官家的所在,官家是大宋的皇帝,太子虽是储君可还并未获得皇位,严格意义上来将他也是臣子,可现在直接攻击官家所在的景福宫,这些叛军的心中难免发怵。“你们怕了?别忘了你们跟随本王袭击太子东宫已经是诛九族的大逆,现在要么本王赢,尔等封妻荫子!要么官家赢,尔等祸及家人!”赵元俨说完一旁的叛军指挥大喝:“誓死跟随王上!冲啊!”“建功立业即在此时!”“太子谋逆我等勤王!”叛军喊着各种口号壮大士气,快速的向景福宫移动,赵元俨对皇城的布局十分的了解,他所带的路基本上没有禁军把守,只有后院外围有少量的禁军茶酒班……所谓的茶酒班顾名思义负责御用和宫廷筵宴茶酒,也是皇帝出巡仪卫队列中重要组成部分,但战斗力……不堪一击。在杀掉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茶酒班禁军后,赵元俨狰狞的望着叛军:“要么生,要么死!成败在此一举!”看着不远处就是景福宫叛军们叫喊着冲向那里,只要到了景福宫就能与围困官家的队伍合兵一处!他们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封妻荫子的美好就在眼前。“寇准在此谁敢放肆!”一群身穿绯色罗袍裙内衬白花罗中单束以大带的朝臣冲了过了,各个是腰上挂着玉剑、玉佩,腰旁挂锦绶的五品以上朝臣!赵元俨看着人墙一般的朝臣身体一僵,身后的叛军更是面无人色,大宋重文轻武的政策下,他们这些禁军在文臣面前简直是一群土鸡瓦狗。赵元俨哈哈大笑:“哈哈……我当时谁?原来是寇相公,您看看本王身后的虎贲之兵,难道想螳臂房车不成!识相点就速速给本王让开!”“赵元俨老夫还真是没看错你,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恭谦未篡时!你外表严毅不可犯,可内心却狡诈如斯,怕是早就积蓄力量意图谋逆了吧?今日要想弑君便从我等身上踏过去!”寇准说完便挽起一旁丁谓的手,其他朝臣也皆是如此形成一道人墙。“只要诸位让开,本王登基之后便封你们为王!”赵元俨咬牙喝到,在大宋封王这种事情简直是无上的荣耀,可鲁宗道却嗤之以鼻:“笑话!你封王算个什么东西!?李相公你在乎吗?”“老夫从未听说荣王有封王之权!”李迪一脸严肃的回应。宋绶更是不堪抖动着身体最后笑出声来:“哈哈……笑死我了,宋绶在有生之年听到如此无稽之谈真是不枉此生啊!”赵元俨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丁谓,“丁相公,本王能给你想要的,权利,金钱,地位!”“老夫不食嗟来之食!”丁谓说完便紧了紧握住寇准的手,寇准惊讶的看着他,自己主动挽住他的手是怕他临阵脱逃,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爽快的拒绝赵元俨。太阳慢慢的升起把温暖洒在冬日的寒风中,可赵元俨此时却没感受到一丝温润,没想到连丁谓这种小人也不支持自己,身为枢密使的曹利用却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你们既然冥顽不灵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面对赵元俨的威胁寇准微微一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