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神都城乃是天下的中心,无数商贾往来于此,无数的货物进出于此,这里集财富,权利于一体,是这个时代的国际都市。
西方诸国把大宋的神都叫做黄金之城,因为他们所需的商品几乎与黄金等价,这些货物无一例外的皆是来自神都城,于是在西方人的眼中,神都城遍地都是黄金。
来自西方金发碧眼的商贾在神都城常常出现,每每感叹城池的壮阔和财富的惊人。
金发碧眼的女人在西方受欢迎,但在大宋却不怎么让人惊奇,毕竟大宋百姓是早已见过的,官家的后妃中便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在节庆的时候常常随皇后分发赏钱和宫花。
一个来自阿巴斯的商队出现在大宋的神都城南薰门,这是保留了东京城城门的旧称,城门仿照南薰门修建除了大小不同其他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高大的城门,幽深的门洞,披坚执锐的禁军,无不让人小心老实,这是神都城最外面的城门,经过这里才是进入神都城的外城,在此之后还有天安门。
阿巴斯商队的领头人老远的便露出谄媚的笑容,积极的上前对守城的官员道:“门头老爷,我们是赛尔住王朝的商队,这是通关文书,从恒罗斯城开始一路走来,从未偷逃过一个城池,行程都在上面记得清清楚楚,不敢遗漏。”
守门的禁军头领被叫做“门头”,这是常常往来与神都城的商贾才会这样叫,尤其是外族商贾,能叫出这样称呼显然是神都城的“熟客”。
门头看了那人一眼,常年在城门口值役的他只需要抬眼一扫便知晓他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有些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知道他是来自赛尔住,再看看文牒上的官印,从恒罗斯城开始一直向东,路上一个城池的官印也不少,详细记录了这个商队的行商路线,刘三虎知道他的话中没有虚言。
把文书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他们填写的商品名录,只见香料二字赫然在列,刘三虎顿时皱眉,外朝的香料入宋之后都要缴纳中税,但就在他皱眉的时候,一个布袋被那名赛尔住商人巧妙的塞到他的手中……
“多多担待!”
刘三虎知晓为何这文牒之上的城池从未收取他的香料中税而是以下税入账了。
这在大宋算不得稀奇的事情,毕竟香料在大宋紧俏,再加上朝廷税率本就很高,香料的下税和中税也差不了多少,做多是几个大钱的出入罢了,以材质又很难区分。
用手稍稍掂量一番,刘三虎点了点头摆手道:“过去吧,领了下税牌子再入城,若是税管司的人查出来,你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商人不断的点着头,高高的鼻梁如同鹰嘴一样:“万万不敢!我等行商多年自是知晓利害的!”
刘三虎盖了印记后,他便快步拿着文书去了后面的桌案,再次依法炮制,得了文书吏的税牌。
只要过了南薰门这一关,基本上就算是安全了,商队拿了税牌之后,由禁军检查货物然后进城,之后便可在城中指定地点贩卖货物,税管司派人以税牌上的税率收取商税简单快捷。
原本一切照旧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只不过禁军在检查的时候发现这个商队中有些人不太对劲。
尤其是跟在塞尔柱人身后的仆役,身上没有一点仆役的卑微反眼神中透露着高傲。
刘三虎是什么人?上过恒罗斯战场的老兵,否则也不会让他值守西域商贾最多的南薰门。
稍稍靠近这些仆役边觉得更加不对劲,一股膻味和香料混合的味道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右手迅速抬起握拳,哗啦……原本只一个小小的动作,四周的禁军却迅猛的做出反应合围了过来。
一时间盾牌环绕,横刀出鞘,杀意乍现,令四周的行人商贾迅速闪开,噤若寒蝉的盯着刘三虎以及随时进攻的禁军们。
谁都知道大宋以禁军为精锐,禁军以神都为精锐,别看这些人并不如上四军的军纪严明,事实上神都四门的禁军个个都是强于背嵬的,他们大多出自踏白军。
眼光刁钻不说反应也是极为迅速,若不是从踏白军中退役后挑选一个清闲的差事,早已入了北平府当个捕头。
“贼斯鸟,原道你是个老实的行商,却没想到是个贼偷,连天竺人都敢夹带而来,莫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塞尔柱商贾脸色大变,他没想到刘三虎居然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这样一来,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也没有了。
面对虎视眈眈全神戒备的禁军,赛尔住商人赶紧命人束手就擒,同时露出无奈的表情。
“本是想多赚点钱,谁成想反倒是弄巧成拙,这些天竺人给了我一袋金子求我夹带他们前来,如今漏了陷便是他们运气不好,还望刘门头对我赛尔住商人从轻发落。”
刘三虎的眼睛转了转,撇嘴说道:“这可不是我刘三虎说的算的,这话留给北平府的大老爷面前说去。”
赛尔住商人的脸色难看了点,但却也没有什么,毕竟是赛尔住商人,又有通关文牒,一路上赋税没有少交,就算是罚也不会有多重。
只不过那些被五花大绑的天竺人脸色更加难看,大宋禁绝天竺的往来,所有贸易都停止了,何况是偷入大宋的国都?
大宋和天竺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毕竟当初告御状的事情让大宋尤其是神都百姓对天竺人痛恨不以。
再加上云南路难民的事情传到神都,百信们早已对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