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双方早已杀红了眼,他们现在只知道癫狂的冲向对方,用所有的意志来坚持自己站到最后活下去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没有人会在这时候思考所用的东西来自于何处,尼西亚之战已经接近尾声,塞尔柱的战士极为顽强,数百人的小队被潮水般的十字军围困苦战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但没有一个会投降,也没有一个人会放弃,依旧依仗身上的甲胄抵抗十字军的扑杀。
塞尔柱人从始至终就没有完全脱离过战争,他们的疆域庞大,民族众多,经常会镇压起义或是平息叛乱。
和大宋的那一场战斗虽然失败了,但却给他们积攒下了宝贵的经验,这些经验或许对大宋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于十字军来说却是难缠的技巧。
就说眼下百余人的队伍,居然能够抵挡近千人的十字军冲击,几次下来反倒是十字军伤亡较多,若非是塞尔柱的军队人数少,怕是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十字军的士兵还上了长枪,他们仗着人数优势把如同密林一般的长枪刺向龟缩在一起的塞尔柱士兵,这是最为简单有效的办法,在狭小的环境中塞尔柱士兵根本就无处腾挪躲藏,只能硬生生的用身体来硬抗这些长兵器的进攻。
坚固的铠甲在破甲的兵刃面前还是被刺穿,最外围的士兵瞬间变成了刺猬,在长兵抽离的同时浑身上下的血窟窿向地上流血。
地面上很快就被鲜血汇聚出一条“小溪”,随着倒下的塞尔柱士兵人数越来越多,小溪也逐渐变成小河,尸体也逐渐变成阻碍十字军前进的“障碍”。
塞尔柱士兵并没有退却,他们高喊着“真主安拉”的名讳给予自己以无谓的力量,不惧生死的扑向十字军的士兵。
弯刀代表着他们的荣光,鲜血是向真主侍奉的最佳祭品,他们以安拉之名惩罚这些入侵者,他们从来就没有软弱!
弯刀斩断长矛,铠甲撞在十字军刻着十字架的盾牌上,木质的盾牌被击得粉碎,塞尔柱士兵用自己的性命换取敌人的死亡,即便是身上被长枪刺穿也要挥舞手中的弯刀砍下敌人的脑袋。
随着这名士兵的反扑,仅剩的百余名塞尔柱士兵也奋力冲向敌人,用自己的生民进行最后一次的还击。
短暂的“花开”是更多生命的陨落,没有人会放弃自己最宝贵的生命,但在荣耀和信仰面前,这些东西却不值一提。
尸体堆积起来如同小山,十字军发现他们面对的敌人无处不在,即便是逼到墙角的民众甚至都会突然向他们发动袭击。
按道理来说战争在他们肃清街道之后便应该结束,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尼西亚的百姓顽强抵抗,死也不降,这完全不符合之前十字军遭遇的战况。
他们不明白尼西亚人为何会如此激烈的反抗?更不明白他们已经成为了“强盗和土匪”的代名词,不知道自己的“坏”名声早已传遍了塞尔柱。
尼西亚城虽然陷落了,但这场战争的惨烈程度却演变成了一个悲壮的史诗故事,在这个故事中诞生了许许多多的英雄,人们需要英雄来填补这场战争的悲壮,也需要一个又一个史诗来描述这场战争。
但这些都是寻常人去关心的事情,而统治者所要关心的事情在于战争的总结以及更多的战争…………
十字军的东征才刚刚开始,尼西亚只是第一个遭受进攻的城池而已,随着尼西亚的陷落,科尼亚以及士麦那也陷入了危机之中。
两座城池的援军走到一半的时候便汇合起来准备救援尼西亚,只可惜在他们抵达之前尼西亚就已经被十字军所攻陷。
两支军队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很快便决定放弃救援,他们得知十字军的数量十分庞大后便决定各自退守城池等待帝国的救援。
在尼西亚被进攻之后,传信斥候就把消息向都城伊斯法罕疯狂的传递,十字军对塞尔柱帝国的进攻太过迅猛,强度也比之前大得多,毕竟神圣罗马帝国已经占据了拜占庭的土地。
当消息传递到图格鲁克的手中时,他却并没有感到意外,只不过对面前宋帝国的使者露出了信任的微笑。
“来自东方的使者,你们的情报确实准确无比,只可惜我损失了一座城池,那就必须从别的地方补充回来……”
张文远微微一愣,随即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对伽色尼王国下手了?”
图格鲁克笑着反问道:“怎么?只允许你们宋帝国对伽色尼下手就不允许塞尔柱人占领伽色尼?”
张文远连连摆手道:“我大宋可从未发兵伽色尼,攻伐伽色尼的乃是吐蕃王朝的残部,贵国还是莫要…………”
图格鲁克眼睛微微眯起道:“你们杀上了高原,把吐蕃王朝攻灭,这些残部自然而然的就会向西攻伐伽色尼,这便是你们大宋的手段,据我所知他们可是打着宋帝国的王爵在猛进,身上的装备可要你宋帝国卖给我塞尔柱的要好得多!”
张文远笑了笑:“他们身上的军械是我大宋的不假,可那些都是吐蕃人真金白银买下来的,并且角厮罗虽说是我大宋的西平王,但那也是一个闲散的爵位罢了,开疆拓土只是为了他们这些吐蕃残部有个栖身之所罢了。”
图格鲁克的眼睛微微眯起:“你难道就这么瞧不起我的智慧?”
张文远脸色骤变:“外臣不敢,但不知陛下何出此言?”
指了指南面伽色尼的方向,图格鲁克冷笑道:“你宋帝国的西平王在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