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学着赵祯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这是老奴的习惯,还是说说太子隐瞒的话吧。”
赵祯转移话题失败,老道的陈琳怎么可能被三言两语打发掉。
面对他的穷追猛打赵祯笑道:“一切都解决了,孤此次就是为了王语嫣的事情而来,父皇已经不再阻止,一切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陈琳眼中闪烁着不可名状的光芒反问。
“昂!”随口应了一声,这老货还有完没完?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面对陈琳的追问,赵祯感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从嗓子里挤出一个音调。
“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事情,或是再想起什么可以和老奴说说!”
陈琳笑眯眯的转身走了,只不过他的话却让赵祯更加怀疑他知道什么。
要是帝国系统能探听人内心的想法就更好了。
一路上赵祯都在回想今晚老爹的话,今晚的收获就是王语嫣,迫不及待的回到东宫的小院,对四人宣布了特大的喜讯。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王语嫣和赵妙元却苦着脸:“你知不知道教养嬷嬷是什么样的存在?她肯定极为厉害,也许就像容嬷嬷一样!更何况她是皇后的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皇后的人?”蔡伯俙反问到。
赵妙元一把从他的怀中夺过抱枕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躺下:“后宫中的女人都归皇后娘娘管!”
“难道他敢得罪未来的皇后?”赵祯翻了个白眼说道,深受电视剧毒害的女人呐!
他的话让王语嫣满脸羞红,虽然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这样当着晏殊的面说出还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显然晏殊已经被带坏,翩翩君子的脸上露出了和蔡伯俙一般的猥琐笑容。
王旦的去世让赵祯意识到必须要赶紧自立,没有人能保护自己一辈子,现在太子的名声已经如日中天,政治资本已经完全满足,接下来就是发展势力!
现在的大宋朝堂除了丁谓和王钦若一伙人,其他一部分人是支持赵祯的,当然也存在一部分观望态度,不少人觉得皇后监国有着极大可能。
但经过赵祯的种种所作所为,这一部分人中已经有不少被赵祯的名声所打动,谁不希望能有一个仁慈睿智的官家,更何况他是大宋唯一的法定继承人。
少了王旦的资善堂变得有些沉闷,大概是他刚刚离开,鲁道宗和李迪宋绶等人也并不怎么讲解朝政,而是把王旦多年的施政措施讲出,让赵祯自己去观察其中的智慧。
快要午饭前,赵祯想起一件事对李迪提出:“李相公,我此前在去王公的府邸时,看到天波门外的巍峨宫殿,那是什么地方?”面对李迪这些老师他现在一律用我这种平常的称呼。
这个问题憋在他的心中很久了,第一次去王旦家的时候就看见,但是通往那里的人极少但道路却极为宽敞,在东京城除了朱雀大街的御道也就算它最宽阔了。
那里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像北宋这样开放,官家那么平易近人的时代,连皇室的家庙大相国寺和金明池都能对外开放,让平常百姓游玩,为何却无人去往华丽巍峨的道观?
面对赵祯的不解,李迪长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宋绶则是继续研墨在纸上写写画画,但他的手颤抖的就像得了鸡爪风。
当赵祯看向鲁宗道的时候差点没夺路而逃,这位鱼头参政黑着脸活像一条愤怒的大黑牛,鼻子中喘出的粗气就能把宋绶面前的纸张吹起。
赵祯小心的试探道:“诸位先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话了?”
李迪苦笑道:“这和太子殿下无关,而是……而是……”
结结巴巴的声音被打断,黑着脸的鲁宗道放肆的笑了笑:“李迪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你身为太子宾客掌侍从规谏,赞相礼仪,怎么能知而不言?”
李迪转头怒道:“那你说!”
“我说就我说,这本就是我这个翊善该说的话!”
这位鱼头参政还真是受不住刺激,转头就对赵祯滔滔不绝口沫横飞的解释,原来那里就是传说中的玉清昭应宫!
鲁宗道愤怒的说道:“其建造所费何止亿万!奢华之瑰丽远超秦人之阿房……”
“贯之慎言!”李迪和宋绶几乎同时喊出,鲁宗道的话让两人吓了一跳,居然敢把玉清昭应宫比作阿房宫!这胆量也是没谁了,虽然这也是事实。
看着紧张的两人,鲁宗道反而摇头哂笑:“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面对其他两位师傅的提心吊胆,赵祯却走到鲁宗道前施礼道:“先生的话学生记住了!”
看着恭敬行礼的赵祯,鲁宗道的面色终于缓和,微笑着点头道:“太子知道便好,即使老夫身死也无憾!”
看着大步流星而去的鱼头参政,赵祯觉得他恐怕是真心的,有些话说出来轻松要做到很难,有些话做到很轻松而说出很难。
鲁宗道选择了后者。
房间中的李迪和宋绶两人羞愧不已,他们在为自己的胆怯羞愧,面对鲁宗道的正直而羞愧。
赵祯觉得这一课十分的有意义,转头对其他两人安慰道:“两位先生不必如此,鲁师傅就是这样的脾性,但是他这种敢讲真话的精神我十分赞赏!时候不早了,两位先生用膳吧。”
直到赵祯离开,李迪和宋绶二人才走向门外,今天他们一时的懦弱,给太子留下了软弱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