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人的身体因为习惯早已困倦,往日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还不习惯晚睡的辽人早已是困倦不已,此时突然遭遇背嵬军的夜袭反应稍慢。
但面对大宋骑兵铺天盖地的袭来,羊城的守军在阿鲁答的率领下并不慌乱,这个曾经参与过檀渊之战的老兵知道怎么对付宋军。
“咱们在城墙上,这些大宋骑兵唯一能做的便是骑马到城下变成步兵!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这五千步卒能乃我何?”
阿鲁答的话让辽军将士心中安定不少,就是!宋人不过五千多一点,即便是骑着马又如何,他们不过是骑在马上的步兵而已,城墙上有的是东西招呼他们。
即便是羊城这样的小城城墙上也装备有基本的守城装备,滚石檑木自是不缺,热油铅水应有尽有,除非城破,否则宋人一点机会也没有。
大宋的骑兵来到城下并没有下马变成步卒,而是对着羊城大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大宋天兵以至,开城纳降者赦,负隅顽抗者死!”
城墙上的辽军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宋人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自大了?这种狂妄自大让阿鲁答和辽军一阵沉默,然后突然发出爆笑。
“你怕是没睡醒了吧?我大辽什么时候惧怕过你宋人?放箭!”
城墙上无数的弩箭射出,赵力大喝:“举盾!”
背嵬军从身后抽出盾牌放在前面,无数的箭雨如飞蝗般攒射在盾牌上却很难穿透坚硬的盾牌,宋军齐声大喝:“辽皇战败与析津府外,我皇天威,辽皇远遁,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宋军的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城墙上的辽军箭雨为之一顿,阿鲁答的心猛地一惊,转头望向乙室兄弟道:“拔里通是去中京求援的?这么说陛下真的在析津府败北了?”
乙室兄弟干咽了一下口水道:“应是如此,不过听拔里通说,我大辽的损失并不大,除了奴军之外,便只折损了万余人,宋人得胜之后必将整顿向西,前往大同府……”
阿鲁答猛然一哆嗦,跺脚连连:“不好,宋人如今出现在奉圣州,而不是大同府!拔里通还带着陛下的命令去了大定府,如此不是正好错过?”
随着阿鲁答的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地都随之震颤,仿佛地龙翻身,一时间地动山摇。
李克敌等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刚刚爆炸的威力太大,把他们都掀飞起来,这次军械司给的火药为何如此惊人?连安全距离都没告诉他们!
耳朵轰鸣的李克敌急急忙忙的从怀中掏出一颗信号弹点燃,橘红色的光芒在天空中升起,仿佛一颗燃烧的星星引人注目。
东面的城墙上空升起的焰火使得阿鲁答大惊,没想到居然是调虎离山之计,这下麻烦了……
果然城下的宋军在看到焰火后调转马头向东而去,传令的士卒耳鼻流血的站在城下大喊:“东城墙已经塌陷,宋军杀入城中了!”
阿鲁答心中一片冰冷,宋人炸毁城墙必当涌入城中,大辽城墙的优势消失的无影无踪,猛按转头望向乙室兄弟:“你们是后族,血脉高贵,宋军既出现在羊城,奉圣州的其他州府也应该或是陷落,或是被围,万万不可求援,快快出城去大同府报信,记住避开城池!”
乙室兄弟大惊:“我们怎么能弃城而走?再说家小皆在城中……道将要去你去!”
阿鲁答怒道:“此时不走便没了机会,快走!否则我大辽的奉圣州便成了宋人的囊中之物!不仅如此还断了陛下的退路!”
乙室兄弟对视一眼猛地冲下城墙,他们知道这是阿鲁答让他们逃出生天,要报信的话,其他州府定然也有报信的人……
望着乙室兄弟出城,阿鲁答转头大喝:“契丹的勇士们,宋人破我城池,城破而家亡!举起手中的长刀随本将杀敌!”
阿鲁答的话让辽军再次燃起斗志,城破家亡,这是和每个辽人联系在一起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这和每个人的利益都关系。
在黑暗的街道上骑马显然不是个好主意,背嵬军全体下马手握横刀持盾前进,但基本上遇到的散兵游云都被前面一身重甲的陌刀手解决。
但很快他们便遭遇了羊城中辽人的主力,和遇到的散兵游勇不同,这些人拼死不退,很快便稳住阵脚,并且城中的一些辽人也加入了其中。
阿鲁答带领着辽人组成了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阵形,并且利用街道对宋军展开围攻,妄图分割宋人的军队,确实这样的战术很有效,房间中冷不防的射出弩箭,这么近的距离足以穿透宋军身上板甲的薄弱部位。
宋军无奈只能缓缓前进,大大的拖慢了他们的速度,还要随时提防角落里探出的长枪,这一战赵力打的特别憋屈,空有一身本领使不出来,大宋步卒的锋芒完全被辽人压制住。
怒发冲冠的赵力一把抓住李克敌的盔甲道:“火药呢?!给本将军全用上,老子要炸了这羊城!”
李克敌皱眉道:“将军息怒,这时候用上火药固然很有效,但城中百姓较多,而且两军相近……”
“什么百姓,这些都是辽人!看看他们从房间中射出的弓箭,这叫百姓吗?看看举着刀剑冲出来的辽人,这些是百姓吗?”
“可官家仁名远播,一定拿用上了火药,怕是有屠城之害,到时……”
赵力喝到:“到时自有我赵力承担便是,官家要杀要剐都行,再不打破这样的僵局,我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