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人的回回炮已经让甘肃军城的守军大为头疼,当大宋耗费半月之功造出的几十坐威力更加强大的回回炮的时候,西夏人的噩梦便真正开始了,重达数百斤的砲石带着巨大的呼声从天而降,一时间大地都在颤抖,轰鸣声仿若地崩山摧壮。
一块巨石携雷霆万钧之势砸在军城的角楼上,木质的角楼便在一阵吱呀声中轰然倒塌,角楼中的西夏箭手或死或伤,模样自凄惨让人胆寒。
有了回回炮的不断支援,西路军重整旗鼓的向甘肃军城攻去,潮水般的士兵,乌云般的弩箭,破空生,厮杀声汇聚在一起,给人一种灭世之景,西夏人别无他法,只能奋力抵抗,并承受这一切。
战事万万从白天打到晚上,绝望的气息在军城中蔓延,但都在拓跋濠的激励下再次被调集起来,城破便是亡命之时,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杀个痛快,越是在逆境之中,人的潜能越会被激发出来。
杨仲贤率领西路军西征以来,从未遇见过如此拼命的守军,也从未遇到过如此顽强的抵抗,西夏人已经疯了,即便是伤兵也站在城墙上作战,让累的的士兵轮换去休息,有些党项士兵见无力阻拦大宋禁军的登墙,甚至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拥上前去推倒更多的禁军与他一起坠墙。
如此惨烈的战事已经让宋人心中打鼓,也让西夏人的战意更加高涨,死亡有的时候便是一场献祭,给最热血的人更多的动力,激发人心中的杀意。
宋军无奈之下只能一边攻城,一边制造更多的回回炮,以更多的石雨攻击甘肃军城,这样既能为前线的将士减少压力,又能最大程度上的破坏城墙和击杀城中的守军。
这一点有些无赖,但在战场上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飞石如雨,不断的向甘肃军城中砸去,城中房倒屋塌的同时伴随着西夏人的惨叫,回回炮发射的石头可不长眼睛,无论军人还是普通百姓,触则即伤,中者即死
整个甘肃军城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不断有人被砸伤,或是砸死,有些人不得不被截取残肢断臂以保全性命,战争的残酷在这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触目惊心。
有了砲石和弩箭的压制,城墙上的西夏人基本上已经没有露头的机会,他们举起高大而坚韧的盾牌,合力抵挡石块的侵袭,拥有一定韧性的木质盾牌在被砸中的时候能吸收很大一部分的冲击力,并且不用担心从天而降的箭雨。
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本就是攻防要术,西夏人从宋军的进攻之中慢慢摸索到了方法,高大的木盾最后被安置在木架上变成了顶棚,但有时石块会穿透木盾直直的坠下,那下面的人便必死无疑,但最少这种方法能减少守军的死亡。
城墙上的守军被压制的不能伸头,大宋的机会便来了,西路军中的将士用上了最为暴力也最为实用的方法,火药攻城,这是大宋发现对付城墙最有效的办法,没有之一。
任何城墙都很难抵挡得住火药爆炸的威力,只需在城墙下两尺左右的地方开始挖掘,凿开外面的砖石,捣碎里面的夯土,挖开一个外小内大的口子,装入火药之后点燃,爆炸之后产生的巨大威力会使得城墙底部震动,城墙自己便成熟不起这样的巨动开始土崩瓦解。
随着一阵惊天巨响,火药爆炸的威力着实巨大,即便是在土石之中,响声也是震动四野,宋军的军阵都开始震动,杨仲贤满意的点了点头,尘埃在不断的翻滚升起,按照预期这座西夏坚固的城墙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西域人发出兴奋的嚎叫,不断的策马飞奔冲向这个残缺的破口,以至于大宋的重装步兵根本就没有开进的机会,杨仲贤不禁暗骂这些人的莽撞,若是由大宋重装步卒开路,西域人鱼贯跟随,大军会很快在城中站住脚。
但此时的大地依然在震动,而且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已经远超火药的爆炸威力,宋军一时间不知是何道理,直到斥候的凄厉叫声想起“敌袭西夏骑兵敌袭”
杨仲贤迅速的登临高台,之间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条一望无际的黑线正在逐渐变大,很快他便瞧见一马当先的骑兵,以及高高竖起的西夏旗帜。
来不及多想,杨仲贤大吼“列阵东南,党项人骑兵袭击发号炮示警侧翼”
简单的一句话便把军令传下,士兵的动作很快,尖利的响箭号炮轮番响起,大宋军队在飞快的变幻军阵,从一个正方形变成菱形,贱贱的一角便是大阵的侧翼,大宋军中有令,得号炮着如听军令,以炮声响箭变阵,随军令不在亦不可违
宋军已经形成一种习惯,每个军阵之中都有专门负责附耳倾听军令的传令兵,所以大宋军阵的变化才会如此之快,但即便如此,西夏骑兵重来的时候,宋军大阵只堪堪射出两轮箭雨便短兵相接了。
因是临时变阵,大军根本来不及搬运沉重的拒马,更来不及开挖陷马坑和设置绊马索,西夏骑兵几乎是直直的冲进军阵之中。
而此时正与伏兵杀得难舍难分的宋军更是没有机会顾及青塘联军,自顾不暇都来不及谁在意这些冒失莽撞的人
但也正是这些冒失的西域人给了大宋变阵迎敌的机会,如若大宋前军攻进甘肃军城,中军与后军在外被西夏伏兵夹击,那才叫一个惨,杨仲贤此时甚至有些庆幸的感觉。
这些西夏骑兵显然不会是从周围赶来的,西路军在进攻的时候已经把南面的卓啰和南军司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