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的车驾在官道上飞驰着,速度惊人,整个皇驾仿若是一只看似笨拙的狗熊在奔跑,这也是一份无奈,大驾卤薄之中携带了大量的车撵,夹在在骑兵阵形之中怎能不显臃肿?
赵祯探头道:“停车,给朕停车。”急行的马车快把他的五脏六腑颠出来了,还不如骑马来的舒坦,即便是再好的减震也受不了这样的颠簸,车厢发出嘎嘎的声响。
车驾还没挺稳,赵祯便翻身跳了下去,回头望了一眼没藏黑云道:“你跟随车驾慢慢走,朕先行一步,待朕打发了辽朝的狼崽子,朕再给你册封。”
没藏黑云并不说话,而是死命的摇头,赵祯皱眉道:“这是朕的旨意!”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策马疾驰,蔡伯希难得的没有一句话,默默地跟随在赵祯身后,之后便是一帮骑兵紧随其后带着滚滚烟尘离去。
没藏黑云恨恨的跳下马车,冲着战马便去,一旁的内侍见了大惊,立刻上前躬身阻拦:“娘娘可不敢抗旨啊!陛下因长乐公主一事,已然是动了雷霆震怒,这个时候当顺着陛下的脾气,万万不敢忤逆。”
“本宫做了什么忤逆官家了,不过是想早早的赶会北京城而已,何来忤逆一说?”
内侍恭敬的弯腰说道:“陛下口谕,让您跟随皇驾进京,您若是骑马追赶岂不就是忤逆?”
没藏黑云笑了笑:“好,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宫便跟随皇驾便是,不过本宫要骑马,车厢颠簸的太厉害,你们可要跟上本宫哦!”
“这……”内侍无奈,只能让没藏黑云上马,并一再叮嘱:“娘娘,官家的意思你也明白,是不想让您掺合其中……咱们走慢点便是。”
没藏黑云脚踩马镫,漂亮的一提便如飞燕般轻巧的坐在马背上:“休要啰嗦!本宫岂能不止?!现在官家先行,本宫贵为皇妃,尔等只需跟从便可!”
内侍脸色大变,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为何这位娘娘依然要一意孤行?
在吃了一口灰之后,内侍慌忙冲着剩下的仪仗指挥大叫:“快追上啊!娘娘要事有何闪失咱们一家老小有几条命够赔的?!”
于是再也没人管什么车驾的安全,整个皇驾队伍把手中的那些个仪仗,旗帜统统放入车驾中,以最快的速度追赶没藏黑云,车驾不断地颠簸,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要散架一般,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为了行军而设计的,厚厚的钢板严重的妨碍了行进速度,于是这些车驾便放在最后,骑兵紧跟没藏黑云的脚步,看的内侍一阵心疼。
没藏黑云已经用上了最快的速度,但总是摆脱不了骑兵的跟随,并且也没有追上赵祯的队伍,但她却惊奇的发现,大宋的战马果然是千里驹,而且个个都是,虽然战马的加速不快,但贵在那里持久,一旦它们加速起来便不会轻易的停下,这样好的战马大宋是从哪得来的?
转身向后瞧去,那些车驾已经被远远的甩在身后,不过那叫常林的内侍却又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没藏黑云好奇道:“你们大宋的战马从何处而来,为何如此善于奔驰?”
常林微微摇头道:“回禀娘娘,奴婢实在是不知这些,您就是问我也没用啊!”
没藏黑云不再理睬他,显然这个内侍绝不会说出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否则赵祯也不会让他跟随在自己身侧伺候着。
昨夜的一封从北平府传来的急脚递,便让大宋的天子骇然变色,自己昨夜"chi luo"的躺在他的身旁,即便是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也能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种寒意直到现在回忆起来都是那么的冰冷,仿若是从九幽之下传来,大宋皇帝一句更衣让自己"chi luo"的从锦被中出来,不敢有任何的其他动作,老实的为大宋天子穿好衣服,之后没藏黑云才突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眼前的帝王却没有看自己一眼。
从对话中没藏黑云能猜出一个大概,辽朝的太后向大宋求亲了,希望以联姻的方式让两国之间存续更长的和平,这一点在没藏黑云看来无可厚非,大宋现在当然需要和平,需要把整个西夏一口一口的吃掉。
并且大宋的宗室那么多,随便嫁一个公主有什么,在西夏和辽朝,宗室的女子只要需要联姻,便随时可以提拔成公主,既让家族得到了荣耀,也有一个好归宿。
但就是这个小小的和亲却让大宋天子暴露异常,指着北面的方向破口大骂,虽然没藏黑云一句话也没听懂们,但却知道他是在骂人,而且是非常难听的那种。
最后她才能依稀听清楚几句赵祯对蔡伯俙说的汉话:“我大宋自开国以来,虽有岁贡之辱,却无和亲之耻!今朕横扫西夏,辽朝却要与朕和亲,莫非是羞于朕呼?萧挞里安敢如此!”
没藏黑云看的真切,气呼呼的官家本事拒绝的,并且也没太过当回事的回到了车驾,但很快第二封急脚递便打破了官家的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没藏黑云相信,这才是大宋天子发出雷霆震怒的原因。
因为这封急脚递写明了,辽朝是要求大宋皇帝的嫡亲公主出嫁,并且还是嫁给辽朝皇帝当侧妃……于是……赵祯暴走了,自己的亲闺女他辽朝都敢腆着脸的来要?这是老子的亲闺女啊!
所以赵祯气炸了,直接下旨急脚递,速回北平府复命,万万留下那辽朝使臣,他要亲自“召见一下”。
从官家一路策马飞奔的状态,蔡伯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