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林愁的父亲常常用蒸熟的木薯碾成泥骗林愁说这是土豆泥,林愁还真就相信了,还以为老爹变了性子舍得买土豆给他吃,而盐菜就是木薯的固定搭配。
放在恒温柜里的猪骨汤取出倒进大锅里烧开,用来煮洗净的猪肥肠。
一块冷透的熟五花肉切成两毫见方的小粒干锅爆炒至出油后把切好的盐菜一起下锅,随后,林愁终于舍得请出自己做的非常失败的泡辣椒。
泡辣椒的坛子一打开,一股子浓烈的酸味从鼻腔直接顶上头盖骨,让俩人的头皮好像簌簌的过着电流。
鲍二直撮牙花子,说话都带着口水音,
“嘶...愁哥,您这坛子辣椒是用陈醋泡的不成?这也太吓人了...”
林愁咳嗽一声,
“熏腊做菜我都擅长,至于泡菜...还有面点,就像是天生对头,惹不起惹不起——今儿个倒是全遇上了。”
鲍二眨眨眼,
“还有您林老板也做不出来的东西?”
“这话说的,我要是全知全能还跑这地儿当个小厨子干啥...”
鲍二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您老人家是谦虚还是当局者迷,您,还小厨子?嘁!
黢酸黢酸的泡辣椒抓出一大把整个儿丢进锅里,腌透的魔鬼椒中满布着酸水被热锅一激,立刻呲溜呲溜的涌了出来,蒸汽如蘑菇云一样翻涌着。
鲍二被酸味熏的一个激灵一个激灵的,
“诶卧槽,林老板您这酸辣椒酸的我有点上头——热气一熏我居然有点喝多了似的晕乎乎的感觉!”
林愁都被这货卖萌的本事气乐了,
“死远点晕着。”
大火烧开后,用漏勺挤出酸辣椒中的酸水,然后把辣椒捞出,弃之不用。
烧好的盐菜汤分做两锅,一锅勾薄芡盛出。
煮好的猪肥肠沥干水分后斜刀切片,不加油下锅与葱姜爆炒,炒干水分炒出油脂后倒进高度清泉山,偏锅引火,酒灼肥肠。
酒火熄灭后再将留出未勾芡的盐菜汤倒进肥肠锅里一同烹煮,
“差不多了,该准备正货了。”
林愁从柜子里拿出一袋面粉,用水化开一勺猪油和面。
“诶?林老板,这是木薯粉吧,这个颜色看着像。”
“对,里面还加了三分之一的芋头粉。”
木薯粉较面粉少了几分韧性,需要猛力摔打上劲才能抱团,随后切成玻璃弹珠大小的剂子,拇指食指轻轻捏扁,两面各留下一个圆润的小坑。
一锅开水,处理好的木薯面团剂子下锅煮熟。
木薯团子煮熟后呈半透明状,晶莹剔透黏性十足,形状酷似一个个算盘珠。
这个木薯团子的造型是林愁的父亲取自大灾变前的一道客家菜——算盘子。
煮熟的木薯团子盛入碗中,捞出肥肠码几片入碗,浇勾过芡汁的盐菜酸汤,最后撒上葱碎和糊辣椒碎。
鲍二探头探脑的说,
“林老板,小时候你爸对你也太好了吧——费这么大劲做菜给你吃?”
林愁挠头,
“小时候我身体弱啊,饭量小家里又穷,盐菜、木薯粉、猪大肠这些都便宜的很,荤素搭配营养健康嘛,就是小时候可没有辣椒吃,用的只有泡菜汤,味道差了不少。”
“说那么多干什么,尝尝,有容?赤祇?你们干什么去了,吃饭!顺便看看山下那夯货饿死了没有!”
嗯,吴恪现在属于离了林愁不能活的,自从上次和两个保镖舍命尝试以“科学”专精炒菜之后,他就再没碰过锅灶了。
“呲溜。”
门口顿时多了四个脑袋:赤祇、苏有容、吴恪,以及四狗子。
四狗子脑袋顶在门框子上,探进来的巨大鼻子占了饭厅一多半面积。
四狗子耸着鼻尖闻了闻,诡异的酸味让它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鼻涕全出来了,瞬间夹着尾巴头也不回的跑了,一路留下凄惨的嚎叫,
“嗷...嗷嗷,嗷呜汪!”
山涧后头乘凉的滚滚大人听见前面的动静勉强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悻悻的翻了个身,
“嗷啊。”
继续睡大觉。
林愁无语的看着仨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吴恪抹了抹脸,手上赫然多了一把纸条,
“咳咳,斗地主,斗了一会地主——没赢钱的啊,就是随便玩玩。”
林愁诧异,
“大胸姐你和吴恪斗地主??”
赤祇弱弱道,
“我把盘子都刷了好几遍了,很无聊的...”
又补充道,
“是我和有容斗地主。”
吴恪连连点头,
“嗯嗯,赤祇大姐姐和有容——以及本科斗地主。”
“得,没空跟你们贫,先吃东西。”
吴恪一个箭步,
“这是啥,升级尊享版疙瘩汤?我能申请换个大碗么,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林愁翻着白眼说,
“这道菜叫酸汤肉末算盘子,谢谢。”
吴恪迫不及待的往嘴里扔了一个木薯团子,
“啊呜e,嘶...好酸...好辣...”
“那边有米饭——说了多少次了,这是菜,不是饭!”
木薯团子咬在嘴里q弹q弹的,味蕾最先感知到的就是酸辣椒的酸以及糊辣椒的辣,当巨量的酸与辣在口腔中威风凛凛所向睥睨的时候,唯有香喷喷的白米饭才能拯救所有人的命运。
吴恪飞快的扒了一大口饭,又忍不住吸溜起汤汁来,
“味道好奇怪,这里面的菜粒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