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听的如痴如醉,一曲结束还觉得不过瘾,又点了好几出,直到月上柳梢头,才依依不舍地被茶茶从茶馆强行拖了出来。
茶茶拉着云泽在集市闲逛,云泽摸摸肚子说:“要不我们去吃饺子吧,我还想吃呢。”
茶茶失笑,无奈地摇摇头:“走吧,我带你去吃馄饨。那个也很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
两人又走了一会,果然见到一个卖馄饨的摊贩。还是原来的地方,茶茶面色沉了一下,抬手招呼道:“来两碗馄饨。”
那摊贩是个中年男人,应声答应,很快便有一个中年妇女将馄饨端来:“客官您的馄饨,慢用。”
茶茶向她道谢接过馄饨先递给云泽,云泽忙不迭地拿过去,取出筷子便尝了一个。尝完喜悦地说:“好好吃啊。”
大约是已经很晚了,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了,所以馄饨摊上倒也没人,那中年男人很是健谈,主动跟她们搭话:“我在这摆了十多年的摊了,也没见过两位客官,客官是外地人吧。”
茶茶点头笑着回答说:“正是呢,我们是长安人氏,来这里闲逛的。”
中年男人一听来了兴致,搬了凳子就坐在了两人的旁边,云泽虽然微微皱了一下眉,但也没说什么,继续埋头吃馄饨。中年男人羡慕地说:“难怪客官看着就见多识广的样子,长安很是繁华吧。”
茶茶轻笑:“你若是想去,何不趁现在带着你夫人去长安逛逛呢。”
那对夫妻对视一眼,男人无奈地摇头:“客官,我爹年纪大了在这摆了一辈子的馄饨。他死了之后我就接替了他。小本生意不过糊口罢了,我们夫妻还有几个孩子要养,哪里有闲钱去长安啊。”
馄饨入口,是熟悉的味道,像是久未见面,可是依旧熟稔的朋友。茶茶心念一动抬头问道:“你是不是姓周?”
“对啊,客官你怎么知道。”
“我听我朋友说过,他是本地人,说有个姓周的老爷爷的做馄饨特别好吃,他年轻时还曾借住过你家,你可知道?”
“噢,我知道了,公子你是杜公子的熟人啊?以前在这摆摊的是我爷爷”男子面露喜色,不由靠近了茶茶,云泽不动声色地把茶茶拉的远了一些。那中年妇女也走过来坐在丈夫身边听他们说话。“我爷爷临终前还念叨着杜公子呢,说他怎么突然就没了消息,付了一辈子的馄饨钱却再也没来吃过馄饨了。杜公子如今怎么样了?过得可好?”
茶茶抬着头强忍泪水,看了云泽一眼,他脸色晦暗不明,茶茶不知道回什么,正好看到桌上放着香菜,捻了一团放在碗里,慢慢地用勺子搅开。香菜飘在馄饨汤上,翠绿的,煞是可爱。茶茶用勺子舀了一勺,入口带着特殊的香味,丝毫没有闻着的时候冲鼻的味道。茶茶鼻头一酸,泪水便滴落在碗里,滴答滴答,中年男子与妻子对视,两人猜到了什么,不再说话。
云泽看着茶茶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哭泣,应该是为了那个杜公子吧。他便也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碗,茶茶自己一个人一个一个把馄饨吃完,汤水和上面飘着的香菜也喝的干干净净。她轻声对着空碗说:“明明很好吃呢,怎么吃在嘴里这么苦。”
云泽坐到了茶茶身边,伸出手小心地抚摸她的后背,直到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所有的摊贩都回去了,茶茶才缓过来。茶茶勉强抬头强装笑意问中年男人:“这边几十年前有个杜王爷,如今还在吗?”
男人连连点头:“杜王府还在的,不过那时的那位王爷已经死了好多年了,现在是他的大公子承袭了王位。”
“多谢了。”茶茶放下一锭金子,便与云泽一起消失了。
夫妻看到两个大活人消失在自己面前,吓得目瞪口呆,好久男子才状着胆子上去拿起桌上的黄金。妇女吓得魂飞魄散,回神说道:“你疯了,这不知是人是鬼,他的东西你也敢拿。”
男子摇摇头:“杜公子离开都几十年了,可这公子看上去顶多二十岁,却说是杜公子的旧交。只怕不是神仙就是地府的小鬼,我看他没有害人之心,没事的,以后他来买馄饨我都不要钱了。”妇女推了他一把,男人将金子放回怀里,两个人一起收拾桌子,将东西都放回去。男子挑着扁担,女子提着灯,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的离开。
找了间客栈,云泽一个人躺在床上,手里捏着锦囊,他无意识地玩弄锦囊上挂着的那几根五颜六色的羽毛,自言自语道:“这杜公子,想必就是阿茶在凡间的爱人吧。这样一想,包饺子的时候她突然生气想必也是因为他。在天宫唱的戏也是那杜公子交的吧。”
云泽脸色沉下来,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莫名地有点焦躁,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让他有点害怕的情绪。他对着锦囊又说道:“看来要把你的封印再加固一下了,一定是你在影响我。”
第二天,茶茶洗漱完,和云泽一起吃了早饭,茶茶问:“你今日有什么打算,还去听戏吗。”
想到茶茶大概以前都是和那个杜公子一起听戏,怕是两个人有说有笑,郎情妾意,云泽立刻沉下脸:“不去了,回天宫。”
茶茶诧异地看着他,不懂这个人昨天还不肯走闹着要继续听戏,今天就变了脸色,只能无奈地摇头:“你这个人啊,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我来都来了,我想去见一个故人。”
“见什么故人,你已经成仙了,而且是我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