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基不久,自封厉帝,他也确实不负比名。做事雷厉风行,稍有不如意之处,乃至当庭打杀发落,是以朝中瞬间人人自危,不敢违逆一句。
贾正更加谨小慎微,生怕有什么触怒厉帝,惹来杀身之祸。而云泽说是要投生军营,但是贾正怕引来厉帝对贾府的忌惮,让他还是走科举之路。云泽虽然满心不愿,为了贾府安危也只能暂时妥协,参加考试。旋即在乡试中了解元,又在会试中了会元,又兼相貌出众,一时名动京城风光无二。
茶茶弹琴配云泽的笛子,二人琴瑟和鸣,默契不已。一曲终,二人相视一笑。云泽将手上的笛子递给茶茶:“阿茶,送给你。”
“送给我?”阿茶不解地接过,“为什么要送给我。”
云泽浅浅一笑,明媚动人:“我和你叔父说过了,我这几日要去参加殿试,你先回家。”
“回家做什么?”茶茶越发不解。因为担心她叔父是个外放的官员,自己无母教养,世人会说三道四贾太君才把她接过来。叔父也只有春节才会回来看望自己。云泽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了羞涩的笑容。茶茶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狐疑地皱眉,“哥哥你怎么了,到底什么事啊,你倒是说啊。”
云泽终于支支吾吾地说:“你明天就十五了。”
茶茶噗嗤一笑,将笛子横在面前递给他:“我当什么呢,生日礼物啊,那也不要送这个笛子啊。这个笛子不是老道长送你的,对你很重要。”
云泽暗暗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握住了笛子,也握住茶茶的手:“阿茶,这不是生日礼物,是我想给你的聘礼。”聘礼?茶茶愣住了,她睁大眼盯着云泽不知道该说什么。云泽的神情郑重认真,两人靠的那么近,近的茶茶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脸。“本来我们就有婚约,本来祖母说等你明天及笄告诉你,可是我觉得我得自己和你说。”
茶茶是知道婚约的事的,她满心思绪,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明明期待那么久,可是他真的像自己求婚了,茶茶突然害怕了。茶茶慌忙拽出自己的手,背过身这次轮回安排的太好了,放回情根,没有天宫的束缚,没有寻瑶,只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自己,甚至连婚约,都在他们的计算之中。
那么云泽,是像杜初阳当年写信求婚时那样,认真神情不含一丝杂质的吗。茶茶从未如此怀疑过自己,怀疑云泽对自己的感情。
云泽鼓足勇气,茶茶却抽回了手背对自己,云泽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会不会是茶茶害羞,可是当他走到茶茶面前正视她的时候,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慌乱,甚至是害怕。
云泽怔住了,他以为是自己太突然,茶茶还没准备好,可是她为什么要害怕:“阿茶,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成亲吗?你别怕,我不会勉强你的。”
茶茶拉住他的手:“云泽,你是真的想娶我吗?”
云泽点头:“自然是真的想娶你。”
茶茶忧心忡忡,她抬头看着云泽:“那你,是因为那个从小的婚约要娶我,还是,因为你爱我所以才娶我?”
云泽万万没想到茶茶居然纠结的是这个问题,他的忧虑一扫而空,噗嗤笑了出来:“你怎么会纠结这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的感情还用怀疑吗?”
茶茶不觉捏紧了手边的桌子:“可是。”
云泽的食指放在茶茶嘴上,他另一只手按住了茶茶的肩膀:“阿茶,我心悦你。你可愿嫁给我?”
一模一样的话,仿佛那个人穿过风雪,穿过山水,穿越了时间。走到了自己面前,将他来不及告诉自己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亲口说给自己听。
茶茶泪奔,她一下子抱住了云泽,抽泣着说:“那一百年,我们要在一起一百年,说好了一百年,一天都不能少。”
云泽失笑,他温柔地抚摸茶茶的头发:“嗯,那我们说好了,一百年,白头到老,谁也不许反悔。”
等到月色渐深,云泽才恋恋不舍地离去。茶茶把玩着他留下的笛子,忍不住痴痴地笑了。
“呦,把我们帝姬乐成这样啊。”
小火突然出现,戏谑地打趣茶茶,茶茶被吓了一跳,收了笑容,气的打了他好几下:“你这家伙,神神道道的,吓死我了。你来干什么。”
小火对茶茶做了个鬼脸:“司命说命格里又添新字,云泽帝君跟你求婚了。我立马过来看看啊。”
茶茶翻了个白眼:“那你看也看过了,退下吧。”
小火哧溜坐在了茶茶身边,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压力:“帝姬,人家为了你被我爹打的可惨了,你还赶人家走。”
茶茶叹气:“诶,谢谢你了,小火,害你被我阿爹揪回去。不过我阿爹居然默许了我这么做我倒是真的没想到。”
“狐帝再严厉总归是你阿爹,肯定是为你着想,希望你幸福的。”小火抢过茶茶的玉笛,转了几下,“云泽那个老凤凰连这都给你啦。”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要是寻瑶知道怕不是得气昏过去。帝姬你是不知道,寻瑶每天到处吵吵,问司命云泽老凤凰去哪了。司命说不能说,她就找你,缠着赤影说你是不是在云泽这里。还跑去青丘找你,看你在不在,我连青丘门都没给她进。哈哈哈哈。”
小火说完得意得长笑三声,茶茶无奈,抢回玉笛:“你给我悠着点,不要仗着青丘就过分嚣张。”
小火连连点头,又问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