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这夜睡的不好,梦里一会是杜初阳,一会是云泽。寻瑶的话萦绕在她梦里,茶茶惊醒了好几次。直到日色微起,茶茶倚在床上,捏着云泽送自己的玉笛,原本笃定的事情,此刻却突然怀疑起来,心头一跳一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再也睡不着,索性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
“我的姑奶奶,你是没睡吗,怎么眼圈这么重。”三婶端着水进来,冲过来捏着茶茶的下巴大呼小叫地叫起来,“乖乖,听说今日连颛顼帝君还有龙族和兽族那些帝君也会来,你怎么能搞的这么丑。”
是以梳妆的时候,茶茶被三婶狠狠照顾了眼睛。好不容易收拾完,按着青丘的礼仪,茶茶需先接受青丘众狐的朝拜,等繁琐的礼仪结束,茶茶已经累的快站不住,只能靠着桑若和小火在后面休息。小火看看时间说:“这时候云泽应该从天宫出发了。”
外面人声鼎沸,客人接二连三的过来,向狐帝道贺。茶茶有些心绪不宁,小火见她脸色不好,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这仪式确实久了点,一会就好了。”
茶茶勉强向他挤出一个笑容,突然外面安静了下来,似乎有人匆匆跑了进来,他的声音响起,原来是赤影:“拜见狐帝。帝君他出发的时候遇到了突发情况,他必须去处理一下,所以今日的婚礼得延后了,请狐帝见谅。”
狐帝手上的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刚刚温和带笑的脸上全是怒意,帝君的威势压出来,四下寂静,众人被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狐帝盯着赤影:“什么事能比今日的婚礼重要。”
小火突然握住茶茶的手拽住她,茶茶却一下子挣开他冲了出去,见到茶茶出来,狐帝低声说:“你回去,阿爹在呢,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你。”
茶茶却径直走过去正视赤影:“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不能来?”
赤影纠结了许久,狐帝已经不赖烦了,他才开口说:“帝君他,他去找寻瑶帝姬了。”
不知是谁咽了下口水,茶茶大笑三声,突然拽下头上的凤冠扔在地上,几颗夜明珠滚落出去,茶茶从怀里掏出一把玉笛,高高举起,字字掷地有声:“我白茶,从未受过这等侮辱,身为帝姬,还连累父亲和青丘受辱。”她冷冷瞥过那些或是同情或是惋惜或是幸灾乐祸的脸,“今日白茶与云泽帝君的婚事,就此作废。从此我与他死生不复相见。”玉笛啪的一声落地,断成两半,茶茶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去,脚踩在上面的尾羽上,原本五颜六色的尾羽积上灰,暗淡无光。
狐帝冷冷说:“既然云泽帝君能为鸟族寻瑶帝姬逃婚,又何必求娶我女儿来羞辱我们。传我令,从此青丘,与鸟族不共戴天,若有鸟类敢经过青丘之地,便是死罪。”
狐帝扬长而去,青丘的人也都红了眼,他们就这一个帝姬,却在大婚之日被这样羞辱,鸟族不过依附天族苟延残喘罢了,却敢这样折辱他们的帝姬。大长老气的发抖说不出话,小火握紧双手强自镇定下来,他走出去吩咐到:“诸位请回吧,让诸位见笑了,日后我上门一一赔罪。”这才送走宾客,又赶走鸟族。
青丘唯一一位帝姬,要嫁开天辟地第一只凤凰,可是大婚之日,那凤凰却为了一个女子逃婚了,一时,四海八荒无不暗暗嘲弄青丘。
“茶茶,你想什么呢。”小火掀开帘子,手里拿着三婶新做的糕点,笑容满面。
茶茶苦笑一声:“我方才在茶栈,见到赤影了。”
小火冷脸:“他居然还敢来,我去把他打出去。”
“别。”茶茶拉住了小火,神情疲惫,“只是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会见到他,一时想起了很多往事。”
小火冷着脸,放下糕点,他知道云泽是茶茶的心结,原以为几千年过去,茶茶也终于渐渐放下了这件事,不日就要承袭帝女之位,可是这个时候赤影居然还敢找上门。小火想了想,强撑笑容说:“茶茶,过几日就是你承袭帝女的日子,到时候青丘的事务都得交给你了,不如趁现在无聊,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茶茶挑了块糕点,尝了尝味道不错笑道:“出去散散心也好,我都几千年没有出去了。”茶茶的脸色又突然沉下来,怕是出去外人又要说三道四。
小火明知茶茶的心结,却也知道劝慰是没有用的,只能默默陪在她身边。茶茶捏着糕点发了许久的呆才回过神,她冲小火勉强笑了笑:“我看这些日子大家似乎都敢去蓬莱岛,怕是有什么盛事,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不过帝位承袭,诸事繁杂,小火以后是茶茶的大长老,要随她一起受封,所以狐帝把他留了下来替茶茶打点这些琐事,茶茶便只能自己出去散心。
去蓬莱岛,一路倒是十分热闹,茶茶打听了一下,原是蓬莱岛岛主请来了一位帝君讲道,四海八荒已经许久未见帝君出世了,所以三界之人都想去一睹风采。茶茶只是想去凑热闹,不过刚落地,倒有个意外惊喜。
“漂亮姐姐。”一个女娃娃啪的就冲进自己怀里,原来是先前在茶栈里遇到的那位轩辕族的小帝姬。
茶茶被她撞地倒退了几步,只是看到她单纯地抱着自己的大腿,心也不由柔软下来,茶茶俯身抱住了她:“原来是小糖糖啊。”
糖糖的婢女紧张起来,似乎怕茶茶对糖糖做什么不轨的事:“你先前还和我说你只是个卖茶的,我看你现在的修为倒是深不可测。”
“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