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成心中猜测,脸上却带着笑容,说道:“刘氏苛民,我军正是吊民伐罪,你毅然反正,孟某欢迎之至。好生去做,日后定有好前途。”
“是,小人竭诚效力,敢不用心。”洪夕再次施礼,态度恭谨。
时间不长,部队已经准备完毕,化装的人马在前,大队在后,向着县城开进而去。
萧英骑着马凑过来,晃了晃手中的望远镜,挑了挑眉毛,说道:“九成啊,这东西很好,你给五师父再弄两个呀?”
孟九成眨着眼睛,很快想明白了,这是要拿来讨好明氏母女的。
“行啊,造几个倍数小的,就当玩具了。”孟九成挤了下眼睛,调侃道:“五师父,你就派人去说媒,哪用这么麻烦?”
萧英斜睨了一眼,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还是年轻啊,不明白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凭俺的才识相貌,娶个女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可要找到自己喜欢得老想她,且要与她厮守终身、白头到老的,却要靠缘分。缘分啊,你明白吗?”
孟九成翻了翻眼睛,要说泡妞,老子能编出一本书来。
你跟我这装*逼,还不是要我帮你撮和。嗯,还有师父,也要自己花费些心思,才能把他和七师父勾搭到一起。
“等到你打下片基业,俺们兄弟也就各找各窝,帮着你守个地方,顺便安度晚年啦!”萧英有些憧憬地抬头望向远方,“九成,你很聪明,应该明白俺们的心思。”
孟九成没答话,他当然明白。
王忠峰等人不同于他的手下,那有辈份和名份摆着。而孟九成却是主将,是领导,也是小辈。这样的关系,着实有些尴尬。如同当初的穆易,处处要凸显孟九成的地位一样。王忠峰等人也是这样的心思,差不多就退到二线,帮着他守卫地方,让孟九成发号施令,尽情施展。
“五师父,您看好哪里了?”停顿了半晌,孟九成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随便哪里都行,你看着安排。”萧英微微一笑,说道:“以后地盘大了,还能不换地方?”
孟九成点了点头,觉得萧英已经想得明白,他也就不用考虑太多。
而按照他的战略计划,先是奔向大海,然后是北守南攻,在金军的薄弱方向上进行拓展。这样一来,北面便要依托马鬐山立寨筑垒,对根据地起到稳固的防御。把萧英等人暂时安排到那里,他是最为放心的。
十几里的路程用不上一个时辰,大队人马抵达县城时,赚城和前锋的部队已经顺利杀入城中。几乎是陵阳镇的翻版,只不过范围大了很多,刘庭玉的军队措手不及,仓促迎战。
城池已破的消息飞快扩散,城中的兵将已经混乱一团。兵力已是不足,凭着城墙防守,还可勉力作战。而一旦破城,敌军心里的最后一道倚仗宣告破灭,便再无战心,只顾逃命了。
溃兵不断从其他城门逃出,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兵将的家眷,哭喊号叫,混乱不堪。在这混乱的队伍中,刘庭玉也在其中,还未清醒过来。城破的消息传来,已是一片兵荒马乱,他连发命令却已没有回音,顾不得府中的鸡飞狗跳,几个亲兵又护着他向城外逃窜。
怎么就败了呢?怎么就糊里糊涂地开始逃命了?刘庭玉似乎渐渐清醒,却对如此突变更加迷惑。
可就是败了呀!还败得这么快,这么惨,连家眷都陷在了城里,我的老婆孩子呀,还有我积攒的家财哟,全都落在别人之手,真是,真是——
“大人,大人,看到您安然无恙,卑职真是,真是……呜呜……”一个家伙突然骑着马出现在刘庭玉面前,激动得涕泪横流。
这个家伙是刘庭玉的智囊,平素以精熟兵法而自称。可现在,这位“兵法大师”的形象比刘庭玉还要惨。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被汗水冲得一塌糊涂,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又是泥,又是土,象是在地上打着滚跑出来的。
刘庭玉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力地问道:“金使呢?可曾看到?”
“死了,被一黑壮妇人抡棒砸死了。”大师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涕泪,脸上更花花了,神情还有些余悸未消,“野蛮,真是野蛮。待咱们收拢人马,再杀回去,报仇——”
刘庭玉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两下,死就死了吧,自己不也是拣了一条命。
突然,他发现大师的嘴半张着不动了,保持了一会儿,突然惊惶满面地喊叫起来。旁边的溃兵也是恐惧异常,开始亡命狂奔。
刘庭玉也感到了大地的颤动,那应该,应该是骑兵奔驰而来的动静吧?不用刘庭玉得出判断,他的亲兵已经拉着他马匹,开始加速奔跑。大师也紧闭上了嘴巴,豪言壮语早抛到了九宵云外。
军队一旦溃败,重新整顿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如果再有追兵缀尾而来,那些溃兵就多半会上演一场长跑比赛,而少有返身而战,为他人逃生创造机会的觉悟。
也就是说,追击溃兵是一种比较轻松的扩大战果的方式,收获既大,安全系数又高。
“投降免死,弃械不杀!”
马蹄轰鸣,韩守仲只率领着三十余骑便沿着大道,狂追而来。
……………
红巾军的旗帜插上了城头,一队队的士兵开始在城内搜剿残兵。
由于城破的太快,城中的府库、军需库基本完好,刘庭玉的手下没有得到命令,也来不及破坏,物资便都落在了红巾军手中。
刘庭玉为了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