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死过去的花篱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无比冗长的梦,梦中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却感觉整个人如同被恶魔的爪子撕扯成千万片一般,那股子钻心的疼痛真的没法子形容,那一刻,花篱只想抽某位说梦中不知疼痛的家伙几个嘴巴子。
好在,令人死去活来的疼痛过后,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透入她的身体,那股力量过处,疼痛立消。
在那股力量的滋润下,花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蜕变,对,就是蜕变,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都在推陈致新,如同丑陋的毛毛虫蜕变成美丽的蝴蝶,身体变得异常轻盈,难以描绘的舒适感充盈周身,这种感觉令花篱想到一个词——飘飘欲仙。似乎下一刻,她就当真如同仙女一般乘风而去,自由地翱翔于广袤的天地……
正当花篱在梦中想要细致体会那股飘飘欲仙的感觉的时候,冷不防被一条掉在脖子上的湿滑物体惊醒过来。
“妈呀,蛇啊——”花篱吓得弹跳而起,尖叫着将一条拇指粗的白花蛇从脖子上扯下,用尽浑身力气朝门外扔去。
眼看那条白花蛇就要粉身碎骨砸在墙壁上,一条瘦小的人影如鬼魅般窜向门口,凌空一跳,一把将小蛇抄在了手中。
“你你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花篱指着凭空冒出来的小鬼见了鬼般瞪大了双眼。
“蠢女人,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要不是小爷我救了你,你此刻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小鬼一边小心地将那条白花蛇放回衣兜里一边不满地瞪了花篱一眼。
“呀呸呸呸,大清早的你这小鬼就胡乱诅咒人,小心我抽你屁股——”花篱浑身紧张地望着小鬼将那条滑溜溜的小蛇装回衣兜里,色厉内荏地指责道。
见鬼了,现如今的小孩都这么胆大妄为吗,上学的时间在外面乱逛也就算了,怎地还逛到人家家里面去了?逛到人家家里去也就算了,随便朝主人家脖子扔蛇算怎么回事?
不过气恼归气恼,此刻借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靠近那小鬼身旁,没看见那条白花蛇鬼头鬼脑地将脑袋探出衣兜外,嘶嘶吐着骇人的红信吗?
花篱欲哭无泪——会玩蛇的小鬼伤不起啊!
小鬼抬起头鄙视地瞅了花篱一眼——这女人真是胆小鬼,这么条小细蛇也吓得快要昏过去,没出息!
花篱此刻还穿着昨晚上的礼服,姣好的身材一展无遗,脸上的妆容也基本未花,虽然一头大波浪卷乱糟糟的,一眼看去也是好一个温婉的美人儿。只可惜,温婉的美人儿如今的架势却一点也不温婉,光裸的双足一只踩在沙发垫上,一只踏在沙发背上,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小鬼,整就一个泼妇骂街茶壶式。
大约是被那条小花蛇吓傻了,花篱僵硬着身体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以致于环环和杜前程打开门的刹那,惊诧地看到了一尊足以以假乱真的茶壶式东方维纳斯雕像。
“哟,这是咋了?”环环饶有兴趣地望着一大一小两个如同斗鸡一样的家伙。
看见环环脸上欠扁的笑容,花篱瞬间忘了小花蛇的事,下意识地就要嘴欠一番,却见杜前程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结果即将出口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环环和杜前程在花篱家只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期间某只状似软萌乖巧的小鬼成功掳获了环环的芳心,看她离去时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道两人在生离死别,看得花篱无比心塞。
丫的,以为这女人良心发现特地一大早过来慰问她,结果人家只不过路过这里进来瞄一眼,顺便把两人去夏威夷度假的消息告知一声而已。
屋里终于安静。
“女人,小爷渴了,给我取一杯冰露来。”小鬼大刺刺地往沙发上一靠,朝花篱命令道。
“凭什么?这里是我家,你家大人没教你,到别人家里要讲礼貌吗?”花篱抱着双臂气呼呼地在小鬼对面坐下。
“礼貌是什么鬼?”小鬼斜睨了花篱一眼,“快点啊,你要渴死我不成?”
花篱本想狠狠教训一下这没礼貌的小鬼,可一见他衣兜边沿钻出一只不停吐着红信的蛇脑袋,顿时什么气焰也没有了,忍气吞声地起身倒了一杯凉开水过来。
小鬼接过杯子,才喝了一口,便“噗”地喷了出来,喷了花篱满脸的水沫。
“你干嘛?”花篱怒了。
“女人,你到底给我喝的什么鬼?又腥又膻,还一股子泥垢味。”小鬼将水喷出之后连呸了几声,跺着脚发脾气,“我要的是冰露,冰露,听见了没有?”
抹了一把脸,花篱正欲发作,却见那条小蛇慢悠悠地爬上了小鬼的肩膀,绿豆大的眼睛直瞪着她。
花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见鬼了,她竟然觉得那条小蛇对她充满了敌意,好像只要她敢对小鬼无礼,它便要张口将她吞噬掉。
算了,跟一个被宠坏了的小鬼计较只会活活把自己气死,倒不如遂了他的愿,将他服侍得妥妥贴贴的,然后客客气气地将他送出家门……但是他要喝的冰露是什么鬼?
花篱光着脚到厨房鼓捣了一阵,从冰箱翻出一瓶标示着“冰露”的矿泉水递过去。
“这是冰露?”小鬼狐疑地接过瓶子,旋开盖子喝了一口,又赶紧吐了出来。
“呸呸呸,这什么水,怎么一股子怪味?女人你是故意的吧?”
“有怪味?”花篱不解地拿过瓶子喝了一口,感觉除了些微塑料瓶特有的味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