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什么矜持什么面都被被抛到了脑后,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些银子如果是进了户部他们尚可分润一二,可如果是进了内藏库,依照老朱家的德行他们连根毛都捞不着,这个时候面子什么的还是暂时放下吧。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数千军士的护送下于午时时分终于来到了皇宫内藏库所在地,作为皇帝放私房钱的地方,看守这里的人可不是京营士兵或是户部的兵丁,而是御马监所辖的腾骧四卫在看守。
当杨峰亲率士兵来到这里时,就看到一名身材高大,肤色白皙有些微胖的五十多岁的中年太监在数十名太监的拥簇下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看到杨峰策马过来,他立即上前拱手笑道:“江宁伯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还请您快点入内,等清点好银两后咱们一同如同觐见陛下!”
杨峰看了看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胖子,虽然有些好奇这厮为什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过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笑道:“有劳公公在此等候,那咱们就一起将这些银两清点入库吧!”
“住手!”
就在俩人准备入内的时候,杨峰的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暴喝,当杨峰转头望过去时,便看到一名穿着绯色官服的胖子匆匆从轿子上下来后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还有另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也跟着跑了过来。
这名胖子冲到俩人的跟前大声喝道:“这些银两乃是我大明朝廷之财物,岂能私自放入内库!”
看着这名全身就象从水里捞出来的胖子,杨峰眉头一皱:“老头,你是何人,连皇帝的银子也敢抢,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名胖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峰愕然道:“杨峰……你竟然称呼本官为老头?”
“本伯为什么不能这么称呼你。”杨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说道:“看你身上的服饰不过就是个二品官,本伯乃是超一品的伯爷,怎么就不能这么称呼你了?”
“你……你……”胖子几乎气晕在地,指着杨峰说不出话来。
这时,后面那名瘦子也跑了过来大声喝道:“杨峰,休得无礼!这位乃是当朝户部尚书李启元大人,你竟敢如此称呼当朝户部尚书,该当何罪?”
“户部尚书李启元?”杨峰撇了撇嘴,“不过一尸位素餐之人,本伯为何不能这么称呼他!还有,你又是何人?”
瘦子看着杨峰气愤的说:“本官乃户部左侍郎郭允厚,你随时陛下钦封的伯爷,但也不能如此怠慢朝廷大员吧?”说完,郭允厚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肤色白净的胖子,不悦的说:“魏公公,你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难道就这样看着杨峰肆意侮辱大臣不成?”
“魏公公?司礼监秉笔太监?”杨峰一听,心里就是一惊,惊讶的看着身边这位肤色白净的胖子惊奇的问道:“你就是九千岁魏忠贤?”
看到杨峰问自己,魏忠贤微微一笑:“江宁伯过奖了,咱家就是魏忠贤,不过是陛下的一个奴婢而已,可当不得九千岁之名。”
说实话,杨峰虽然来京城已经好几个月了,但一直以来他一直嫌上早朝太累,所以上了两次早朝后他就再也不去了。而且期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和魏忠贤之间虽然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大明,但俩人一直没碰过面,直到今天算是正式碰到了。
杨峰上下打量了魏忠贤好一会,发现这厮跟后世度娘或是画像里的一脸阴霾或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同,这个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胖子,难怪在另一个历史时空里他能获得朱由校的信任那么多年呢。
看到杨峰上下打量自己,魏忠贤微微一笑朝他拱了拱手:“咱家对江宁伯可是久仰大名了,只是一直无缘相见,今日能与江宁伯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这时候杨峰也回过神来,笑着回了礼:“九千岁过奖了,杨峰不过是侥幸立下了一些微末之功,蒙皇上错爱赏下了一个爵位而已,哪比得上九千岁长官司礼监这般劳苦功高啊!”
两个人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两句毫无营养的话后这才安静下来,魏忠贤此次既然奉了朱由校的命令迎接这批银两,自然不能让别人把这些银子给劫走了。他转头对李启元说道:“李大人,这批银两乃是江宁伯辛辛苦苦从扬州弄来的,可不是地方送来的赋税,你们户部有什么资格将它们拿走?”
“魏公公,你这话就不对了。”李启元不甘示弱道:“这批银两乃是江宁伯查抄了扬州八家盐商所得,也并非是皇庄或是皇家商行所得,如何不能入我户部的库房?加之如今户部库房早已没有银两,进来陕西等地灾祸频繁,有了这些银两后户部也好调派过去赈济灾民!”
“李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吧!”魏忠贤冷笑道:“咱家乃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户部有没有银两咱家还不清楚么,咱家可是清楚的记得,户部可是还有五十多万两的银子没动呢。”
“那是朝廷用来应急的银子,不到危急时刻是绝不能动的!”李启元不甘示弱的反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了起来。
正在俩人争论的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不少的轿子急匆匆的赶到,不少官员从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