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在一艘福船上,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看着被弹飞上了半空的弹丸,嘴巴张得可以将鸭蛋塞进去,随后才咆哮起来:“这些明狗的战船他娘的是用铁铸的么,怎么连二十四磅炮都打不穿?”
“李……你这次的任务不是在这里发牢骚,而是尽快试探出这种战舰的实力以及防护力,你们的大当家和索诺德爵士正在等我们的好消息呢。”一名穿着普通水手服,却长得金发碧眼的白人用冷静的语气提醒着对方。
“我当然知道!”这名壮汉名叫李魁奇,也是郑家十八芝的一员,只见他深吸了口气,“都说那些明狗在新装备的战船上包裹了铁甲,当初我还不怎么信呢,现在看来这些明狗确实有两下子,竟然弄出了这么个刀枪不入的龟壳出来。”
这名白人提醒道:“李……刚才那一炮的角度打得太斜了,以至于炮弹被铁甲弹开,待会你让你的手下把角度打正一些,我相信他们船上包裹的那层铁甲不可能太厚,只要角度对了我们的二十四磅炮应该是可以将那层铁甲击穿的。”
“应该应该……应该个屁!”李魁奇不耐烦的说:“你先前也跟我说过,你们的二十四磅炮是无坚不摧的,可现在呢,连块铁皮都打不穿。”
被李魁奇这么一吼,这名白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森森的说道:“李……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办法,等我回去之后我会向索诺德总督建议取消对你们的援助,反正我们的炮连块铁皮也打不穿,你们拿来也没用,你说是吗?”
“我……我……”李魁奇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僵硬起来,荷兰人的火炮威力如何他用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刚才只不过是他气愤之下的气话,作为十八芝的一员他当然知道郑芝龙对于荷兰人的那笔援助有多么的看重,如果因为他的缘故使得这笔援助焦黄的话,郑芝龙绝对会将他挂在桅杆上晾成人干。
只是心急归心急,但是让李魁奇现在就向对方低头服软他却是做不到。所以他只是轻哼了一声:“昂科斯上尉,关于援助的问题是索诺德总督亲自决定,向贵国申请的,如果你们决定取消援助也可以,但是由此引起的后果只能由你们全部负责,你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这个白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索诺德从少校降为上尉的昂科斯,作为一名曾经被俘并降级的军官,他的仕途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这次他之所以被派到郑家负责掠夺的船队里来,也是奉了索诺德的命令来掌握福建水师新型战舰的第一手资料,评估这款战舰的战斗力。所以李魁奇说得并没有错,他确实没有那个权利取消对郑芝龙集团的援助,而由此引发的后果也是荷兰人不想看到的。
深吸了口气后,索诺德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李魁奇,继续将目光转向了战场,只是越看他的心情就越糟糕。明军的这款战舰无论是防护力、火力和速度都结合得非常完美,尤其是对方在船舷上镶嵌的铁甲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己方的火炮很难击穿,这种对方可以轻松的打你,而你却拿对方无可奈何的失落感,使得对方越打越勇,而己方的士气却愈发急躁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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