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出来以后,徐远刚准备步行回家,就看到李相坐在不远处的露天茶铺,刚准备打个招呼,就看到李相正对自己招手,徐远便走了过去,恭敬的施礼道:“下官参见相爷!”
李相笑了笑道:“别客气,来坐,掌柜的上茶!”
掌柜的哎了一身,便快速的端来一碗热茶,在寒春季节喝杯热茶确实舒服,徐远也觉得自己的疲惫减轻了不少。
李相笑道:“呵呵,人老了,便念旧,这不,就喜欢在这茶铺喝茶!”
此时徐远应该恭维一句,问这里是否有他难忘的回忆之类,这样两人的话匣子便可以打开了。
徐远自然不想与他们这些高官走的太近,当下便道:“嗯,茶不错,热乎的很!”
李相面上不露神色,依旧是温和的说道:“是啊,想当年...”
徐远一看势头不对,赶紧道:“哎呦,喝了一杯下肚,没想到竟然肚子疼,喂!掌柜的,你这茶新不新鲜!‘
那掌柜的顿时怒道:“胆敢是新鲜的,在这里卖了三十多年茶了,迄今为止还未有人说喝坏了肚子,你莫不是找事?”
徐远连连摆手,揉了揉肚子忽地又惊喜道:“哎呦,不疼了!”
李相脸上终于没了温和的笑意,氛围已经被徐远的胡闹弄的尴尬无比,再说反而不美,只是抬起茶杯道:“茶叶聚集在一起那才是茶,才有可能成为好茶,呵,与做人何其像啊!”
徐远便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答话,把茶喝完后便道:“若是李相没有吩咐,那下官便先回家了,家里有事,却是耽误不得!”
李相笑道:“本就是喝茶而已,徐大人有事就先回去吧!”
徐远施礼转身离开,等徐远走了便有一锦衣男子坐在徐远刚刚坐的位子不满道:“爹,您就是让我来看这么一个人的啊!”
李相喝了一口茶,面上不悲不喜,缓缓说道:“看出来什么?”
“什么?这能看出来什么啊,感觉这家伙和傻子一样,而且一点官场规矩都不懂,那有这么聊天的,若我是他上官,必然要让此人一直坐冷板凳!”说完依旧不忿的说道:“也不看看是谁和他说话,还敢这般怠慢!”
李相默然,片刻后道:“回去领家法!”
那锦衣男子一愣,有些意外的说道:“为什么爹,我又没做错事,今天我那都没去!”
李相看都没看他一眼道:“回去!”
那锦衣男子还想说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顿时不敢再说话,转身往家走去。
李相忽然叹了口气,觉得往日喜欢喝的茶其实没有一点味道,心情竟然有些烦躁,站起身结了茶钱,便一个人慢慢的走在街上,如今的长安城慢慢的又开始恢复到’五湖四海皆相聚‘的情形,操着各种方言的人随处可见,但是又仿佛和以前不一样,仔细的聆听才知道他们都在讨论今天早晨的升旗仪式,新奇,有意思———还很好看!
“呵!”李相笑了笑,总算是发现了到底是那里不对劲,原来是这里,因为一个人,便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吗?好久了,这种自信好久没看到了,莫非这些民众以为就靠这些学员就能打赢胜仗?胡闹,可笑!
想了想李相忽然记起再过两天就是学院开学的日子了,话说自己还没有去看过,当看一看也好,身为首辅,总不能对于京城周边的事情都不清楚吧,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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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沧州的白琳,此刻正看着天地一筹莫展,大雪还未花去,海上还有冰棱,虽然已经到了立春时节,但是依旧看不到一点种田的希望。
如今靠着教义吸收了不少人聚集在身边,但是他们都是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聚集在身边也是因为自己的理念是有饭一起吃,但是如今看来,自己无疑背负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包袱。
原先的首领早已经被自己杀了,现在的白莲教也成为了此地最负盛名的教派,但是表面风光,内地里却让白琳苦不堪言,这粮食种不下去,他们还会听自己的话吗?这要打一个问好了!
“怎么样?朝廷的救济还没到吗?”白琳有些期待又维持稳重的说道。
“教主,朝廷的救济已经下来了,只是,到咱们手上的非常少,只有一千多斤粮食,上面的官员说,这是给咱们开春的种子!”
“放屁,这么多人,就一千斤?”白琳直接破口大骂。
那手下也是一脸无赖,“教主,那官员还说了,咱们是违法的,再发展下去,那可就是要派兵前来剿灭的,让咱们约束好手下,别再出去宣传教义了!“
“这些狗官,本教主帮他度过难关,他却这般对我,狗官,真当我不敢杀他吗?“白琳咬牙切齿的说道,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事还真做不了,因为做了,就代表着真的要造反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没有真正的发展状大!
“教主,您息怒啊,此事玩玩不可再提!”
白琳深吸一口气道:“暂且留他狗头,这些粮食....就先当种子留存吧,希望这鬼天气早日回暖!”
只是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白雪,白琳也不知道这天气什么时候才会回暖,田地才是百姓的希望啊,若是没有种子,谁都不知道教众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心中烦闷,一个人走了出去,漫步在这白雪大地之上,白琳忽然觉得纵然自己当上了教主,好像依旧无法做一些事情,“狗皇帝!为何老天对你这般好,竟然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