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儿,你是这儿的服务员吗?”
一个大婶儿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看见姜晚从厨房里出来,就匆忙往这边走了两步。姜晚微笑着回答,“是啊大婶儿,您需要什么帮忙吗?”
“你们这儿还有别的服务员吗?”大婶儿没说需要帮助,只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姜晚。
“没了啊。”姜晚一头雾水。
“哦,那就对了。”大婶儿点点头,“嫚儿你多大了啊,属什么的?”
“大婶儿,您是去镇上赶集的吧,是不是想喝水啊?”姜晚笑得很开心,这大婶儿挺有意思的。
“哦,那就喝点儿。”大婶继续打量着姜晚,眼神还挺搂底。姜晚转身回厨房时,她也抓紧时间盯着姜晚的后背。
等姜晚端着一碗温开水出来时,就见王大鹏从快递店跑了过来,“婶儿,你怎么来了?”
“二蛋啊,没事,我就来随便看看。”大婶儿显然是没说实话。
“乐哥早上来了一趟,然后就回去了啊?”王大鹏热情地邀请,“婶儿,快过来参观一下,我……和乐哥的快递店!”
这是于乐的妈妈?
姜晚笑眯眯地走过来,“大婶儿,请喝水吧!”
“哦,好好,好孩子!”于乐妈妈接过水碗,却也不着急喝。
姜晚忍俊不禁,“大婶儿,我叫姜晚,二十岁了,属马的。”
“属马的?”于乐妈妈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属马的好,龙马精神,龙马精神!生日是哪天啊?”
“农历七月初一,上午十点十分出生的。”姜晚认真相。
“初一好,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儿……”于乐妈妈笑了一阵才愣住,我还没问到这儿呢,不过也没关系,“二蛋,快找个笔帮我记一下!”
“哦!”二蛋一脸的懵逼,却也很听话地回去拿了纸笔。
不过刚才的数据都忘了,姜晚又很配合地复述了一遍。
于乐妈妈接过纸条,很小心地折好揣进口袋里,又接茬往下问,“嫚儿你是哪里人啊,家里还有谁啊?”
“大婶儿我是沧海人,家里还有我妈妈。”姜晚一五一十地回答。
“沧海大嫚儿?”于乐妈妈显然是有些意外,顺口就问了下来,“那你怎么在这里当服务员啊?”
“大婶儿我还在上学呢,来这儿就算是社会实践吧。”姜晚笑眯眯地回答。
“上……学?”于乐妈妈就更意外了,表情也凝重了些,不像刚才那么随意了,“你也是大学生?”
“是啊,今年就毕业了。”姜晚很顽皮。
“好好!那你忙着,我赶集去了。”于乐妈妈喝了几口水,把水碗递给了王大鹏,急匆匆地走了。
王大鹏的胖脸上有点抽抽,“姜晚,这是乐哥他娘……”
“我知道啊。”姜晚好整以暇地接过了水碗。
“乐哥他一定不知道这档子事儿……”王大鹏脸上抽得更厉害了。
“我知道啊。”姜晚朝着王大鹏笑了笑,回厨房送碗去了。
王大鹏挠着头返回快递店,走到半道上时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使劲地捂着嘴……
哈哈,英明神武的乐哥也有今天!
哈哈哈,乐哥一定想找条地缝儿钻进去吧?
哈哈哈哈,乐哥你怎么还不来啊!
咦,不太对头!
虽然姜晚对谁都是笑眯眯地说话,但她身上好像有一道耀眼的光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那么,她为啥这么配合呢……
每逢集日,国道上的人流量就多些。附近的乡亲们都过来采买,小商小贩们也早早地过来摆摊。
生意萧条的山野小店,今天居然上了三桌客人,登时就忙碌了起来。
姜晚穿了围裙和套袖,在厨房里帮着老山叔配菜。两个最大的孩子,十一岁的女娃华小水,十岁的男娃华小山,分头往三间客房里传菜。
“啪!”
靠近厨房的那间客房里,突然传出了一记耳光声,接着传来了一声喝骂,“小屁孩!手指头怎么伸进汤里去了?”
姜晚扔下芹菜就跑了过去,老山叔也放下菜刀紧随其后。
华小山捂着腮帮子,眼里圈着泪花,却是咬紧牙关不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姜晚把华小山挡在了身后,“孩子还小,服务不周,这汤我们重新给你做一份。”
“对不起就完了?谁稀罕你再做一份!”说话的是一个干瘦的小青年,鼻孔一侧扎了个环,“我们疤哥已经喝了这汤,汤里浸了这死孩子的脏手指头,这帐怎么算?”
这一桌客人共四位,开着一辆没有牌照的商务车。
高踞主位的疤哥,脸上果然有一道大疤瘌,几乎伤了左眼。
四个人已经喝了两瓶白酒,桌上的菜品也吃得差不多了。刚才那道小墨鱼炖豆腐,是最后一道汤菜。
“对不起各位,今天这桌算是我请的。招待不周了,恕罪恕罪!”老山爷走进来,挡在姜晚前面,两眼盯着地面。
姜晚则拉着华小山悄悄地往外退。
“老瘸子,疤哥缺钱吗?你算老几啊,要你请!”鼻环青年抬起脚踩在了椅子上。
疤哥就用阴鸷的眼神盯在了姜晚。
“嘿嘿,让这妞儿陪着我们疤哥喝一杯,今儿这事就算过了!”疤哥右侧的光头汉子坏笑起来。
“否则,狠狠,把你这破店砸了!”鼻环青年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移动两步挡住了姜晚和华小山。
“你打了我儿子,羞辱了我女儿,道歉!”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