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天帝只回答了楚河这么一个字,连多回答一个字的兴趣都没有。
楚河表面嬉皮笑脸,没个正行。
实际上,却是在通过自己的方式,暗中警告天帝。
不错他就是有这个胆子,敢在天帝面前摆谱。
当然,明着骚和暗着骚,还是有区别的。
前者仿佛作死。
而后者,却是依仗底气,暗中角力,表示自己不会被对方拿捏手心,任意搓圆捏扁。
天帝之前说要封楚河为西方太极大帝,表面看像是一种敷衍,又或者威慑。
但如果楚河稍有贪念,这个敕封就有可能是真的。
元始天尊和天皇伏羲的弟子,去和西方闹不愉快,怎么想天帝都是赚的。
“晚辈此来,却是为了人间黎民百姓,还请帝君赐下息壤,以绝天下洪水之祸。”楚河将话题引导回正题,方才之事,仿佛从未发生。
而天帝也十分大度的放开了之前所言,好像也并没有留存于心。
面对楚河的请求,天帝直接挥手,手掌心里便多出了一团金黄色的物质,被强大的神力所束缚封禁。
“此物我早就准备好了,原本就是要留给人间,以渡过此劫之用。不过按照道理,这番功德不该由你来做,这应差之人,也并非是你。所以你想要它,那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如果你答对了,那它自然就是你的。但如果错了,那你就留在天庭,给我当个西方大帝,可好?”天帝正色对楚河问道。
此言一出,便是金口玉律,写入天条。
仿佛规则一般,无从更改,无法反驳。
此时的天帝,虽然还未如之后那般主宰三界,但是在天界之中,反而话语权极重,说一不二,几乎可以说万般由心。
天帝一念起,着万般变化,皆随之而动。
楚河看着天帝手中的那团物质,稍稍犹豫之后,便点头道:“好!”
事到临头,最忌讳首鼠两端。
楚河既然想要九天息壤,就不会临阵退缩。
“且听好了,我的问题很简单。世间万物,皆遵循规律而行,有始有终。若非跳出三界六道之外,则不能无中生有。这小小的一团息壤,却又以何为凭,能源源不绝生出无限土壤?而这息壤若无限而生,最终却又会填平整个人间。你若持之,却该如何止住它的衍生之势?”天帝手里握住息壤,问出了这个一个问题。
而楚河听了这个问题后,却是一愣。
从不周山倒,到攀爬天梯,进入天庭。
楚河所想的都是取得息壤,顺便观光旅游一番,若能再顺手收点好处,那便是再好不过。
却基本上没有想过,息壤本身会不会存在问题。
毕竟,依照神话故事本身。
泛滥天下的洪水,确实是先被息壤所填,而后再由大禹开凿水道,引入大海。又铸造九鼎,定住天下九州,至此根基稳固,天下安宁。
但是却忘了,息壤本身,却是一个很矛盾,很无解的存在。
无限衍生,违反了有始有终的因果定律。
当然,也可以说,九天息壤其实是一种转换器,将天地灵气还有各种不同性质的能量甚至是物质,转化为土属性,然后归为泥土,洒向被洪水淹没的大地。
最终只要遏制住息壤对灵气或者能量的吸收,便能停止这种转化。
这是一种十分浅显的解释。
如果没有天帝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楚河也一定会以为,答案就是这般。
但是现在天帝既然问了。
除了有小概率的可能,是天帝故意唬他之外,更多的可能还是这九天息壤,真的是有蹊跷。
关键在于,蹊跷在何处。
楚河一抹眉心,神眼微张,朝着那天帝手中的息壤看去。
而天帝不仅没有将息壤收起来,反而放开手,让息壤就这么漂浮在半空中,任由楚河的神眼观察。
在楚河的神眼探测下,息壤所在之处,只有一团无形无质的光,而不存在任何真实的质地。
空无一物,仿佛幻象。
“仿佛幻象!”楚河紧皱的眉头,好像是抓住了点什么,却又被这灵感给溜走了,没有及时的把握住它。
“莫非,这九天息壤与之前多宝道人给我的树枝一般,都非此方大宇宙之物,源自域外?不存在克制或者制衡之物?”楚河心想。
只是这个念头初起,却又迅速摇头甩开。
“不可能!那树枝我也研究过,它虽然有着排斥万法的功效,但这种功效并非真正无敌。它的存在本身,缺乏定性,这是它的优点,也是它的缺点。不能被打败,也就不能被利用。无法毁坏,也就无法驱使。总归不过是一件略为奇异的异宝,而非真正可以持之依仗的至宝。”
“九天息壤,能解天下之厄,必须是可利用之物。不可能是域外之物。但是为什么是空的?什么也无?”楚河心中念头恍惚。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内心深处涌起,渐渐不可遏制。
“我懂了!多谢帝君指导!”楚河躬身对天帝说道。
天帝损失一挥手里的息壤,朝着楚河送去:“你真的懂了吗?那还要不要息壤?”
楚河摇了摇头道:“帝君已然将息壤给了我,我还要这空无一物的死物作甚?不过,帝君赐我息壤的神书,还是要求一封的。”
天帝闻言,表情变得更为深邃。
将那息壤收起来,长长的打量了楚河好一会,然后才说道:“你真的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