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疾行,不到半月,便抵达了‘华山’地界。
陡峭‘华山’近在眼前,沉香眼前所见尽是高山茂林,一片茫茫,根本看不出母亲身在何方。
即使临行之前,楚河三番五次的交代,让他沉着冷静,莫要大意。此时也难免有些激动澎湃,站在山脚下大声喊叫。
从山前到山后四处找遍,急得那沉香心如火焚。
驾着云头,高声叫娘在哪里?
山谷里响起了一阵回声。
又叫声:“我的娘,儿来救你!”
只听得山下边应了一声,沉香将云头按落在华山以下,‘娘啊!娘!儿找你’连喊几声。
忽听得山根下瓮声瓮气似有女声说话道:“我的儿,你救我难得近身。我如今夹在这黑云洞里,华岳山压住我你也难寻。洞门口有土地牢牢把守,手戴枷项戴锁不能行动。”
声音凄苦,沉香听闻顿时大怒,欲取出神斧,就要劈山。
猛然间却突然又头脑一清,忽然想起了楚河曾经给他交代过的话。
“师父曾经说过,我母亲并无碍,怎地如今却如此?”
“莫非是师父在骗我?又或者这答话的并非是母亲?”
沉香这么想就对了!
眼前这座山,虽然与华山一般无二,却是有人暗中以搬山之术,照着华山搬运而来的一座山,外表虽似,却毫无神韵。
为的就是引导沉香,砍出那劈裂华山的一斧,然后颠倒乾坤,让他结结实实的背个黑锅。
当楚河进入这方世界,接触到西岳大帝的时候,佛门那原本骗走西岳大帝,哄骗沉香斧劈华山的原计划,就已经被破坏。
故而佛门另有打算,当然不会再按照原本的剧情模式来走。
站在山脚下,沉香按下云头,对身边的统军将士道:“我需要一万民夫,帮我凿开这座山,救出我的母亲。钱粮我出,每人一天三十文,只需将军帮我凑齐人手便可。”
那将军听了上半句,本想要拒绝,一万民夫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是皇帝开山建陵,也很少用到这么多的民夫。
但是听到后半句时,却已然觉得这是一件美差。
心中暗想:“一个民夫一天三十文?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一人一天最多五文,便已然足够了。剩下的二十五文,即便是上下打点,那也还能余下十文弟兄们分了。一个民夫一天十文,一万个民夫就是十万文。”
想一想就觉得心头大动,转而开口说道:“此山宏伟高大,若是郎君想要更快些,不妨再多召集一些民夫。”
沉香有楚河给的把握,心中底气十足,便摆摆手道:“此事你来安排,无论多少人,我都能照应。一人三十文不改,不过必须都是青壮劳力,并且不能有人偷懒吃空响,否则的话,休怪小爷我拳下无情。”
“小爷师父是当朝国师,如若让小爷发现你们偷奸耍滑,打死了也就打死了,无人敢为你们说情。”
将军迅速点头,笑着说道:“只要郎君钱粮到位,小的与几方节度使都有交情,能迅速调来三万民夫,开山碎石,三月便可见成效。”
“若有道门的高人炼制的火雷子助力,则时间更短。”
这里所说的火雷子可不是炸药,而是一种道人将雷火强行凝练成丸的特殊武器,寻常人也能动用,通常也是用来开山造路,修建陵墓。
只是相比起火药来,这火雷子的造价可高昂多了,毕竟花费的人工不一样,所以并不能大规模普及。
沉香应承道:“此事我来安排,火雷子不会少,重点是要快。”
其实快不快,沉香反而有些无所谓了。
因为就在方才与这将军谈话之间,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种种不对,已经浮现上心头。
比如华山钟灵,为何如此死寂,仿佛除了这座山之外,却无有其它人为活动过的痕迹,甚至连动物鸟雀都几乎没有,这就不合常理。
那被压在山下,传出来的声音,其中包含着怨苦,却并无一点对他这个儿子的想念之意,完全不像是一个阔别儿子十几年的母亲,应该有的摸样。
换一句比较能听懂的话,就叫人设崩塌。
再想到教他神通法术的那位长耳大仙,沉香心中镇定下来,按照之前楚河交代的,不亲自出手开山,而是调动庞大的人力物力,借助群众之力来凿开这座山。
看看这山下面压着的,究竟是他的母亲,还是别的的什么妖魔鬼怪。
就在此刻高天之上,寻常人根本看不到也触碰不到的一层虚无之中,长耳大仙端坐在祥云之上,看着沉香做出这样的决定,手里的念珠也握的更紧了一些,万年的灵木念珠被握的嘎吱作响,摩擦出一层层散发异香的木屑。
手持着一个青皮葫芦,打开葫芦口顺口一吹。
一道黑烟和一道粉烟,顺着葫芦口便飘了出来。
两股烟在长耳大仙面前一滚,便化作一个粉衣伶俐的狐仙和一个黑衣凶恶的熊精。
二者皆有接近妖仙的修为,在凡间也可以称之为大妖怪。
此时却都跪伏在长耳大仙的脚下,簌簌发抖。
“尔等二者身为妖畜,不修功德,反而吃人炼血,早该扒皮拆骨,下十八层地狱。”长耳大仙语气阴森,十分明显的在威胁,这两个妖怪却抖得更加厉害,一个劲的求饶。
长耳大仙叹了一口气又道:“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就绕过你们这一番。如今有一桩大功德,尔等二者若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