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正在怀疑自己的眼神,那人却已经快步朝着刘彦昌跑来,脸上还挂着明显的笑容。
“爹爹!孩儿可算是找到您了!”‘沉香’一路小跑到刘彦昌的面前,然后喊道。
刘彦昌惊疑不定的看着‘沉香’,有些搞不清楚,他这是来哪一出。
毕竟上次冲突之后,父子二人就基本没怎么打过照面。
而且刘彦昌也听说了,沉香救驾有功,陛下特意派遣数千兵马,陪他一同前往华山解救母亲。
怎么这会却还在长安城?
即便是这小子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该以救母为要,而不是在这里闲逛吧!
“爹爹!您认不出我了吗?我是秋哥啊!”‘沉香’冲着刘彦昌道。
“秋哥?”刘彦昌顿时惊了,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觉得有些颤栗,见到小儿子的惊喜几乎没有,反而是觉得有那么一丝恐惧。
“你···你怎么···?”刘彦昌是想问,为什么秋哥竟然会和沉香长的一模一样。
长的酷似沉香,却疑似秋哥之人,冲着刘彦昌说道:“那日孩儿被问斩之后,只觉得三魂七魄都随风而飘,飘了也不知多久,忽然感觉一处异常亲切,便顺着过去。然后便突然进入了一具身体,再清醒过来,才发现这身体竟然和沉香哥哥有几分相似。”
毕竟秋哥和沉香分别时,各自还年幼。
小时候与长大些了之后,毕竟还是有些差别的。
“而且这具身体格外与众不同,似乎力大无穷,比起当初的沉香哥哥力气还要大了上百倍不止。”秋哥接着说道。
秋哥稀里糊涂的,刘彦昌近来与修行中人接触不少,却明白一切其中的道理。
“只怕秋哥所占据的,正是那逆子的身体。我曾听赵真人说过,那逆子乃是元神成仙,为散仙,不入天庭,却可在人间享长生,亦可入神道,修神躯。”
“秋哥与那逆子也算是有血缘关系,占据他的肉身,却是顺利一些。”
想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道理,刘彦昌又问道:“秋哥!你为何要来长安?”
秋哥挠了挠头道:“正要禀告父亲,我借沉香哥哥的肉身还魂之后,曾经遇到过一个老神仙,他说沉香哥哥的母亲是华山女神,正被压在华山之下,需要我的帮助。让我先来长安,找沉香哥哥。“
刘彦昌一听,心中一动,忽然一些十分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
当初他入京赶考之时,曾经遇难,幸而得三圣母偷偷面见了文宗,他方才能够幸免于难。
故而刘彦昌很清楚,三圣母名为被囚禁在华山,实则并无大碍。
不过秋哥的出现,倒是给了刘彦昌一个很好的想法。
因为他两度另娶她人,只怕再去求三圣母,三圣母未必肯理会他。
但若是带着二人的亲生儿子去,那便不一样了。
儿子相求,又有哪个母亲会不心软?
之前沉香性子倔强,只怕是怎么都求不动的。
如今若是李代桃僵,用秋哥来伪装成沉香,或许能成。
想到此处,刘彦昌原本冷掉的心肠,又再度的火热起来。
拉着秋哥上了一出酒楼,一顿吃喝之后,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便先安排秋哥在客栈住下,他还要返回吏部去,先请示上官,暂时离开数日。
太尉府中因为之前之事,正闹得沸沸扬扬,李德裕也自然得知。
听闻刘彦昌有意离开一段时间,只以为是因为其面上挂不住,想要出去躲一段时日,便吩咐吏部侍郎准了刘彦昌的请示。
等到批示下来,刘彦昌便悄悄带着秋官,一路奔往华山而去。
而此时华山西岳神国之中,楚河已经提前归来,每日与西岳大哥饮酒,闲暇时撩拨一下杨婵,日子过得也是美滋滋,好像已经忘了正事一般。
其实楚河这是在找一个安稳的地方闭关修行。
戒鲁已经去了法门寺,正在观摩佛指。
自然与戒鲁实为一体的楚河,也能跟着一起远程观摩。
戒鲁还有伏迦大师隐晦提示的方向,而楚河则是完全更加随意的感悟。
虽然他的本体不专修佛法,不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佛指之上的韵律,结合水德经注解一同参悟,两相对比却能又有许多不同的收获。
就在这样略为平静的日常中,华山山脚下,某一日忽然驶来了一辆马车。
西岳神国之中一处洞府,楚河收了水德经,伸了个懒腰,接通了许导的传音符。
“华阴县的客栈老板来报,刘彦昌已经到了华山山脚,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沉香。”接通传音符,便听到许导语气迅速说道。
有着楚河几乎无限量的资金供应,许导把客栈、马车铺几乎都开遍了半个大唐,生意有亏有赚,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通过这两种渠道,他们能迅速的掌握到许多消息。
“好的!我知道了!继续派人盯着他们,我这边也会做准备。”楚河沉着道。
该来的总会来。
而且对于那个新多出来的沉香,真实身份楚河很好奇。
究竟是何人伪装,竟然有这样的自信,可以欺瞒过西岳大帝和三圣母。
华山脚下,刘彦昌看着笔挺如剑的华山,便想起了当初上京赶考,路过华山,偶遇风雨,借宿三圣母庙的往事。
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不免叹息一声。
当初少年心性,难免为美色所迷,不知天高地厚,与那三圣母有了非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