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大胡子的脚步猛然停顿了下来。
他看着虽然鲁莽,却是个顶尖的聪明人。
越是聪明人,想的却越多。
所以当楚河这个问题摆在他的面前时,大胡子突然感觉脑子‘嗡’的一下,三观毁了。
楚河这个问题,本是后人用来质疑神学,质疑上帝的。
而眼下,被他套用在了佛祖身上,同样起到了作用。
大胡子只是陷入了迷茫。
那些佛门的信徒,可都有信仰崩塌的危险。
从方方面面来说,佛祖都应该是无所不能的,但是楚河这个问题,也是无赖,属于哲学上的一个死循环。
该如何解开?
而一些原本还在帮助楚河维持秩序的会昌寺和尚,此时却也都勃然变色。
如果不是大庭广众,只怕都要结阵乱棍,将楚河这个质疑佛祖,动摇佛祖威信的孽障给乱棍打死。
只是问题已经问出来了,即使打死楚河又有什么用?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有人能够站出来,给出答案。
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楚河的问题便传遍了整个长安。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佛祖又或者道祖,究竟能不能创造出一块,他们自己都聚不起来的石头?
这个问题越想越恐怖。
许多道门、佛门的高人,甚至想的魔障了,差点走火入魔。
会昌寺中,老方丈一脸的死灰,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坐法台之上的楚河,无法想象,原本被他寄以厚望的弟子,竟然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问出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
什么时代的自由,言论的无忌讳,那都是狗屁。
楚河问佛祖是否无所不能时,言论自然是自由的。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但是当楚河问出后面半截时,言论必须受到限制,因为答案不可见。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玄奘法师还未现身,楚河反而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感觉有点难受。
“难不成,这个问题真的把玄奘法师给难住了?”楚河心想。
就在楚河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把自己给坑了的时候。
终于一个做胡商打扮,皮肤黝黑,面容粗糙,身材却瘦小的男子从寺庙外,勉强的挤入了广场,然后大声说道:“你问佛祖能不能创造一块,他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那我回答你,能!佛祖可以做到。”
哗···!
没有人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且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佛祖真的创造出了一块这样的石头,那岂不是否认了佛祖的无所不能?岂不是与佛门教义中,所传播的一些说法不同?
此人是谁?
难道就不怕被抓起来乱棍打死吗?
楚河听了这个答案,也是一愣。
“能说说理由吗?”楚河开天眼看着这个胡商。此人身上气息平淡,好似无有一丝异样。但这正是最大的异常。
一个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直言佛祖能创造一块,他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之人,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人?
“他就是玄奘法师?”楚河心中已然有了五六成的把握。
现在就等这个胡商,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佛祖是无所不能的,同时佛祖也自然能创造一块他自己都举不起来的石头,这两者并不矛盾。”胡商说道。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呵斥、叫骂之声。
更有不少人,骂他连问题都听不懂,愚蠢无知,就别出来卖弄了。
楚河听了之后,反而皱眉,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却始终欠缺那一丝灵感。
“佛祖在现在,可以创造一块他无法搬动的石头。但是在下一个刹那,却又能搬动这块石头。这矛盾吗?佛不是尽头,而是起点。同样佛祖也是如此。佛是无时无刻都在变化且进步的,而并非如石头一般一成不变的死物。”胡商缓缓开口,简单而又直白的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
“等等!这是不是说,谜底解开了?这个质问神学,质问上帝的难题。竟然会有这样的答案?虽然有些赖皮,但是···我无话可说!”楚河目瞪口呆的看着胡商。
他现在已经无比的肯定,这个胡商就是玄奘。
我们觉得上帝能不能创造一块他无法搬动的石头,这是一个死循环,那是因为我们以一种静止的状态在看待这个问题。
但是石头是不变的,而无论是佛祖还是上帝,都是可变的。
以一个可变的目标去与一个不变的目标做参照,本身就是一件可笑而又愚蠢的事情。
正如玄奘法师所言,佛祖在这一瞬间创造出了他无法搬动的石头,但是下一瞬间却可以搬动。佛祖还是无所不能,却并不违背命题。
“恭喜这位施主!你解开了贫僧的疑惑。这金佛是你的了!不过,贫僧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请您到禅房一聚。”楚河的话音还未落地。
那之前被难住的大胡子,却突然又跳将出来,大声嚷道:“你爷爷我不服!这个答案,你爷爷我也早想到了,只是被这个胡人碰巧先答了而已。我要求再比一场,否则爷爷我不服!”
···!
楚河一脑门的官司。
他这一招钓鱼大法是成功了。
玄奘法师成功入网,但是无端端的又在网里闯进来一条大黑鱼,不仅活蹦乱跳,并且一个不合意,就要撕网,这就很不舒服了。
“既然如此,那这位施主也随贫僧一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