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带你去见族里的老巫,他去过熊山,知道一些事情。”王钰拽着楚河不松手说道。
很显然他是在这蛮荒野地真的呆腻了,极度想要离开,深怕楚河这根救命稻草,‘嘭’的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王钰又为难道:“不过你手下这些兵兵将将的,就不要再往前靠近了。带这么多人回去,我也不好交代,罩不住。”
楚河点点头道:“我那就把几个同行者一起叫上吧!他们也和我们一来,来自于现实,丢下终归不好。”
楚河没有说孙藐三人是被他强行收服的,而是以同行者称之。果然王钰闻言,考虑了一下也点点头。
对其而言,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同样来自于现实的人,都是同伴,内心更加有亲近感。
吩咐郎中小将们率兵在断崖之下驻扎,如若见到天空有三朵火焰同时升起,那便不管其它,率兵攻入断崖之上。
虽然王钰应该值得信任,但是那些荒野之民则未必,楚河总是要做一些防范才是。
四人顺着软梯爬上断崖,断崖之后便是一片野果林,很显然这片野果林能够提供给野民部落许多食物,正是他们在此立命的根本。
穿过果林,就看到一座座木屋之畔,竟然也砌起了一些泥屋。
这种泥屋就是以少量的木、竹甚至是芦苇杆为核心,再用黏土糊上,就可以轻易的建筑出一堵墙来。不仅节约木料,并且建筑起来方便快捷。
这显然是王钰的手笔。
这种泥屋,在现实80、90年代许多农村都十分常见。
整个部落四周,都可见一些新建的痕迹,虽然大多都不是什么很技术型的东西,但是对于整个部落而言,帮助却也不小。
毕竟王钰不是专业的,他的智慧和见识固然超过了这个部落里,大部分的野人。但是很多东西,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要他真做出来,却是太为难人了。
见到王钰带着几个陌生人进入部落,部落里的那些野人,无论男女老少,都露出警惕的神色,有些人甚至已经握紧了武器,仿佛随时都会动手。
王钰用一种楚河听不懂的土话,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那些人便都纷纷散去,只是看似都在各自忙活手中的事情,实则还是用眼角余光不断的瞟着,显然并不放心。
如此,楚河反而放松下来,看起来王钰在这个部落中,地位确实很高。或许那些在他认为还不够‘先进’的改变,对于这个部落的野人而言,却已经算得上是极为珍贵。
当一个人创造了远超寻常的价值,那么他的地位就一定会获得提升。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老巫所居住的是整个部落里唯一的一栋石屋,站在石屋外,就已经能够闻到一股古怪且浓郁的药汤味道。
这种沿袭上古之风的部落里,巫师是最有地位的,高于族长只是不管俗事。而这些巫师,往往都会擅长一些医术甚至是占卜、诅咒之术,比较有来历一些的部落巫师,甚至会有一些更加诡异,鲜为人知的手段。
当然了,得到祝融咒传承的楚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巫术主要依赖于气血或者精神力催动,故而部落里的巫师,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在部落中制造一种神秘的氛围,让自己身上永远笼罩着一团迷雾。如此一来,部落居民们心中,日积月累散发出来的敬畏,就会积蓄在部落之中,成为巫师力量的一部分。
很多巫师在各自的部落中,都拥有极强的实力和能力,有些甚至可以预测一部分的天机命数。但是一旦出了部落,就变成了啥也不行的战五渣,就是这个道理。
这一类巫师更确切的说,就像是一些被束缚在一块土地上的土地神。在各自的领地上逞威,但也仅止于此,力量没有归于自身,不仅依旧有生老病死,并且也只能与一方土地一方人民相互依存。
只有像祝融、共工、句芒这一类,掌握了人族皇者赦封,天庭认可的大巫师,他们的力量才是不受限制的。因为他们已经化身了自然界的符号,成为了一种自然伟力的代言人。
楚河的祝融咒,其实也是利用了敬畏和恐惧的力量。他以自身的精神力为杠杆,驱使火焰肆掠,从而引发对手的恐惧和敬畏,而这恐惧和敬畏,同样也会化为火焰的养料。
人···或者说大部分的生灵,对于火焰的恐惧,本就是天生的。
闲话说的够多了。
且说在王钰的带领下,孙藐三人守在门外,就只有楚河和王钰走入石屋之中。
屋子里不通光线,显得格外阴暗,但是却因为燃着炉火,并不潮湿。
“欢迎你!来自祝融祝福之地的巫师!你的来意,我已经听冬月花和芈米草说过了。你想要进入熊山?”
“我想这应该是新的祝融后裔之王,又一次妄想得到不该据为己有之物。”
老巫很老,他更像是一张漆黑、干枯的皮,套在一副骨头架子上的摸样,身上穿着的是黑乌鸦的羽毛编制而成的羽毛衣,头上戴着用巨型鸟的鸟头骨,制作成的面具,看起来有些阴深恐怖。
“你想要我的畏惧?只是这样故弄玄虚可还不够。”楚河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药缸下燃烧的炉火陡然高涨起来,将整个屋子都照耀的格外敞亮。此刻整个石屋都仿佛要被点燃,在夜幕下,明亮的十分耀眼。从墙缝里透露出去的光,就已经能够映照十方。
很多部落里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