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直到把那个被野火抓来的“客人”,扔回到他来时的地方,“沙皇”才终于回过神来。伸出右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低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搞的……” 对于焚烧机关的反抗者,沙皇绝不会手下留情。按理说,自己应该把那个混球干掉才对,但是刚才,为什么选择了放那家伙一条生路? 除此之外,他的意识也有些模糊,刚才的一部分记忆像是直接丧失了,完全记不起之前的对话,也想不起自己刚才的念头。 那种感觉不像是失忆,而是有一团厚重无比的黑色迷雾横亘在记忆洪流之间,将之前的回忆彻底切断。当他开始回忆刚才前发生的事情,就算是闭着眼睛,视线都会被比眼前的“黑暗”更加黑暗的阴影所笼罩。 ——所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沙皇费力的试图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记得对方的话语里,提到了被“野火”带来的另一个俘虏。 想到这里,他把自己的本体转移到位于控制室的另一个分身中,站在同样是使用棕木颜色墙纸的控制室里,对屋子里的“野火”下达了新的指令: “把那孩子带过来。” 听到这话,法科夫斯基眯起仅存的左眼,问道:“您是说珍吗?” “对,把他带来。”沙皇沉声下达指令,语气里带着不容违逆的强硬。 不过这一次,法科夫斯基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彻底服从他的指示,而是摇了摇头:“那个,很抱歉……现在我做不到。” “嗯?” 意识到自己最忠实的心腹部下,这次竟然胆敢违背自己,沙皇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的确无法做到,因为他已经被管理者带走。”说到这里,法科夫斯基突然伸出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半透明的方形圆球,在沙皇的眼前晃了晃:“您看……” 在看到那玩意儿的瞬间,沙皇的目光突然变得茫然,身形一虚,本体顿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模糊不清的分身,依然站在控制室中。 “哈……” 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离去,法科夫斯基不禁笑出声来,声音里满是讥讽的意味: “对不起,沙皇陛下,但我现在……效忠于更上层的存在。” …… 同一时刻,在不知位于何处的一间透明密室中,身披苏联军服的少年,目光呆滞的靠在冰冷的金属椅上,像是失去了灵魂。 绿色的双眼失去焦距,瞳孔不断的到处游弋,此时的珍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坐在那里的模样,如同一具任人摆布的玩偶。 身为重度精神分裂患者,同时还被创伤后应激障碍(sd)困扰的珍,在目睹了“猎人”和林迟都被击溃的景象后,原本就不太稳定的精神,已经出现了再次崩溃的迹象。 为了令珍的精神发生问题,这里的工作人员,也通过药物和心理暗示之类的手段,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诱导。 而现在,他们的目标总算是达成了…… 一个身穿灰色上衣,脸上带着银色铁面具的金发男子,突然“瞬移”到屋子中央,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长发少年,蒙住整张面孔的金属面具下方,发出沉闷的声音: “已转化百分之四十九,‘切断连接’预计在三小时之内完成。” 接着响起的,是另外一个声音: “在切断与玩家连接后,立刻开始植入首领模块。” “收到指令。”面具男说着站到金属椅旁边,从怀里取出一个形似无针注射器的玩意儿,耐心的等待着切断连接的那一刻。 那男人隐藏在面具下方的双眼,像是看到了普通n看不到的东西,面对眼前的一片虚空,缓缓开口道:“时间剩余,两小时四十九分钟。” “如果那名玩家离开,准备强行保全措施。”不知从何处响起的声音,震荡着面具男的耳膜。 “收到,我不会让他带走这名随从的。”面具男点了点头。 在捕获了这名随从之后,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开始切断珍与主人间的契约了。 《战争天堂》中被玩家招募的随从,等于是同玩家签订了契约,从一张地图中的n,变成了属于玩家的“私人物品”。 在这种情况下,要把玩家的随从转化成boss,需要先切断连接才行。 由于游戏机制的缘故,要切断玩家与随从的连接,是个极其缓慢的过程,但一旦完成之后,这个被收为随从的n就和原本的主人,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想而知,若是在游戏中搞出这种幺蛾子,玩家们可能会投诉。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完全可以用“游戏出了”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然后象征性的发放一些补偿。 毕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个随从,实在太适合成为“最终boss”了。 由于一直都在地狱首都进行工作,并没有被派遣到其他地图中去,这些工作人员完全不知道本来就是首领级n的珍,为何会成为一名玩家的随从。 但现在,那些细节完全无关紧要。 他们从上面收到的任务,正是在“地狱首都”中培养出足够多的boss级角色,然后带到其他地图中。 而统治着这座城市的“焚烧机关”,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傀儡罢了…… 正因如此,这些恐怖的研究者才会选择把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大量废料,运到霍洛曼斯克市的地下,然后把那些放射性极强的核废料,封存在城市下方。 当年负责这个工程的工人们,大部分都已经死在了强辐射中,少数没死的家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