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爷,这还真不是扶贫会的问题!”
见郭大路脸色发黑,张建忠苦笑道:“我一开始来这个地方的时候,也被这里的贫困给吓了一跳,也以为是地方扶贫组出了问题,为此我还专门去当地县政府去了解情况。”
他说到这里,摇头叹道:“可事实恰好相反,并不是扶贫组不尽心扶贫,而是这里的扶贫难度实在太大!”
郭大路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句扶贫难度大,就可以推卸责任了吗?老张,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才这么说话?”
张建忠道:“你这样说,可就冤枉死我了!”
他对郭大路解释道:“我和剧组人员在这里呆了差不多都有一个月了,基本情况都已经打探清楚,可能有些事情查探的不够全面,但大概的情况还是能保证真实。”
张建忠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可怜又可笑的表情,“这里农村地处偏远,交通吧,也不是很顺畅,村里最近两年才通了电,不过很少有人买得起电视,买得起的人,大都是体制中人,因为他们有固定工资。”
“前几天,一名扶贫办的女孩告诉我,他们扶贫组前段时间为这个村子里一家送了三只绵羊,让这些村民们闲暇时进行放羊,不到两年时间,这些绵羊就应该能繁衍出好几窝来,到那个时候,放羊一年的收入,足可以供他们的基本生活了。”
“可是这些村民在收到绵羊之后,还不到一个月,就全都杀了吃肉了,一只羊都没剩下!”
张建忠说到这里,一脸的不可思议,领着郭大路走出院子大门,手指前方的几颗老树,对郭大路道:“看到蹲在树底下的那几个男人吗?这些都是村里的壮劳力,但是他们家的农活全都依靠女人来干,这些男人全都跟大爷一样,就在家里等着吃喝吹牛,别的一概不管!他们不识字,也不想出去打工,因为打工太累,他们吃不了苦!”
郭大路一脸惊奇,“卧槽,还有这样的村子?这些男的跟蛆虫有什么区别?除了会交配外,他们还会干什么?”
张建忠道:“说实在话,我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别的贫困地区,虽然贫困,但是穷人家都渴望变得富裕,因此脱贫致富的内在动力非常强,扶贫办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就会拼命抓住,努力改变命运。但是这里很奇怪,这些人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一点改变的想法都没有!”
“你看看,你看看,这些男的一个个懒洋洋的看不出一点精气神来,女人倒是非常能吃苦,可是多半都是文盲,很多人连县城都没有去过,也都不敢外出打工,因为男的不让,她们一出去,男的就要饿死了!”
张建忠道:“这里是真穷!很多孩子都光着脚走路,十来岁了,都没有一双鞋子。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还要上山砍柴,背着一大捆干柴回家,看她们弯腰爬山的样子,看着都心酸!”
就在张建忠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斜坡上出现了一座缓缓移动的“小山”,等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不是小山,而是一大捆干柴,这一捆干菜是如此之大,简直跟半间屋子一般,而背着干柴的却是一个赤脚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看模样也就十来岁,此时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脸蛋儿变得通红,一滴滴汗水顺着额头流到下巴,又从下巴滴到地上,一身破旧的略显肥胖的衣衫此时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了身上。
她顺着斜坡爬上村里的街道坦途,低着脑袋一步步向前,路过郭大路与张建忠身边时,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便如同受惊的小兽般急忙转过头,继续扛着干柴前行。
看到这种情况,郭大路与张建忠都沉默了下来,两人心中都感到堵得慌。
过来一会儿后,郭大路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粗气,轻声道:“在这个年纪,城里的孩子们正在学校里上学,去游戏场游玩,有的还坐飞机出国旅游,嘿嘿,这里的孩子呢?他们还在从事这种极端劳动!”
郭大路说话声音渐渐高了起来,“大家都是人,却差了这么多!”
张建忠道:“这种情况政府也不愿意看到啊,现在你也看到了,路已经修通了,附近的几个村子可以顺着这些修好的路直达县城,听政府人员说,这条件已经比十年前好多了!可是有条件这里的人也不愿意利用。扶贫组来了一茬又一茬,但是扶贫工作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郭大路道:“卧槽,谁喜欢天生受穷?肯定是扶贫组扶贫不得力!”
张建忠租的这个院子,有好几个剧组人员都住在里面,此时听到郭大路的话后,院内的一名工作人员叫道:“郭爷,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一点不假!”
这名工作人员是一个青年小伙子,他一脸激动的走到郭大路面前,“郭爷,你知道吗?我前几天看这些村民可怜,给了几个老汉一点零花钱,好家伙,第二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跑过来给我要钱!我怎么可能给那么多,因此就把他们赶了出去,然后停在外面的汽车,车胎就被扎了!他妈的,这地方根本就没法待了!这里的人,自己不干活,就想着天上掉馅饼,饿死都不屈!”
旁边的几个剧组人员也走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诉起苦来。
“前几天,有个孩子被烫伤了一大片皮肤,我们剧组人员好心把孩子送到了县城的医院,但是孩子的家长说没钱治疗。我们大家合计了一下,给了他们一家人五千块钱,让他们给孩子看病。你猜怎么着?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