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山鬼王的眼中不满之色越加增益:“先生莫要开玩笑!张百义乃你胞弟,如今却出现在佛门与我等做对,先生理应给我等一个说法,不然日后不好办事啊!”
“没有说法!”张百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北邙山鬼王:“你应该知道我心中所思所想,我与佛门关系不佳,那不成器的家伙既然愿意加入佛门浑水,你等尽管下杀手罢了,我绝不阻拦分毫!即便是你等将其抽魂炼魄,我也绝不复仇、记恨!”
“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北邙山鬼王面色稍缓。
“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自然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付出代价!”张百仁看着北邙山鬼王。
鬼王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你也知道,香火信仰之争不容留情!日后若真的出现什么好歹……。”
“你尽管下杀手,我绝不会怪你!”张百仁定定的道。
“好!”北邙山鬼王猛然站起身:“有都督此话,足矣!”
确实是足矣!
我家兄弟都任凭你杀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北邙山鬼王走了,被张百仁怼的无话可说,只能离去。
张百仁背负双手,站在楼台上观望着远方无尽虚空,眼中满是朦胧。
无穷星光在其眼中缭绕而过,张丽华缓步走来:“佛家与道门之间的梁子,这回可真是化不开了!我看大隋灭亡之时,便是佛门灭门之日。”
“佛门可不简单,万万不可小瞧佛门,谁敢小瞧佛门,谁便是自寻死路!”张百仁眯起眼睛:“如今只能坐观天下大势变迁!”
“李渊还是与突厥勾结了!”杨丽华自袖子里掏出一份手书。
“形势如此!”张百仁面色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如今天下大乱,我只要百姓迅速安定便可,与其由着门阀世家糟蹋,加一个突厥倒也未尝不可。而且李渊爱惜名声,定然是给了突厥足够好处,突厥岂会对那些身上刮不出二两油的百姓感兴趣!”张百仁眼中满是冷光:“虽然不知李渊许了什么利益,但只怕最后会惹火烧身。”
“李渊该不会那么蠢吧?”张丽华愣了愣神。
“不好说!”张百仁叹了一口气。
其实李渊如今的局势也是不好受,若不与突厥人勾结,只怕刘周武会与突厥人合谋李渊,到时候麻烦的便是李渊。
“罢了,随他吧!”张百仁闭上眼睛,对于天下大势,自己已经布局,一切只等静观其变就是。
然而半月之后,张百仁正在吞吐天边太阳,忽然心中一动,不知为何居然猛然心中一痛,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八月,己卯,雨霁。
庚辰,李渊命军中曝铠仗行装。
辛巳旦,大军行至霍邑。
“守将乃是宋老生!”李建成递上手书。
“宋老生?莫非是鱼俱罗的徒弟?”李渊眼中露出怪异之色。
“正是!”李建成道。
李渊陷入了沉吟,一边的李神通道:“鱼俱罗已死,宋老生又有何足道哉?”
“宋老生不可怕,可怕的是大都督与鱼俱罗交情不浅,咱们若斩了宋老生,只怕是会恶了涿郡哪位!”李世民道。
“哈哈哈,二公子多虑了,鱼俱罗、张须驼都被咱们斩了,大都督不还是要忍着?更何况区区一个宋老生?”刘弘基眼中满是不屑:“区区一个宋老生罢了,斩就斩了,难道就因为宋老生阻路,我等便畏惧不前?说来这宋老生乃鱼俱罗徒弟,也是乱党之一,我等杀之有功矣。”
李渊面露沉思之色,过了一会才道:“生擒宋老生,千万不可害其性命!也算是报答大都督,投桃报李。”
“如何破城?”李神通道。
“宋老生有勇无谋,以轻骑挑衅,岂能不出战?一旦失去了城头,防守的地利,霍邑只在指掌之间而已”李世民闻言放下心神,面带笑容。
说实话,能不与张百仁决裂,李世民是绝不会与张百仁决裂的。
第二日
李渊与数百骑先至霍邑城东数里等待步兵,派遣李建成、李世民将数十骑至城下,举鞭指麾,只听李世民道:“宋将军,你师父为朝廷所害,你又何必为朝廷卖命?”
宋老生立于城头,眼中满是不屑:“我师父为大隋尽忠,我身为弟子,理应秉持师傅遗愿,守护到大隋最后一刻,天子待尔等不薄,为何反叛?”
李世民与李建成皆为至道强者,为何不直接登门破城?
无他,天子龙气而已!
大隋就是大隋,天子就是天子。
只要李渊一日没有称帝,便对抗不得天子龙气。
看着霍邑上空浓郁的天子龙气,显然城中百姓尚且过得去,而且人心凝固,否则绝对汇聚不得这么多天子龙气!
李世民看着那天子龙气,再看看城头的宋老生,顿时破口大骂:“大将军被朝廷处死,若知你依旧为朝廷效力,不知会不会气得从地下蹦出来将你拍死。你为仇敌守国门,便是忘恩负义,寡义无耻之辈,我等羞于与你为谋。”
“你区区一届寒门泥腿子,居然也配为大将军尽忠?宇文成都才是大将军的弟子,而你?仅仅只不过是大将军手下区区一个打杂的家伙罢了……”
“鱼俱罗就一蠢货,被大隋卖了还为大隋数钱!”
“没想到你这徒弟鱼俱罗的武艺没有继承,但愚蠢却继承了十之**!”
李世民与李建成不断刺激着宋老生的心神,激得宋老生面色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