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艾尔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文森特悠悠的说道:“塞伦特,你应该感到庆幸,你的这位好友可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那您还要将他赶走。”塞伦特显然还对文森特刚才的决定耿耿于怀。
“没办法,那是来自弗伦主教的谕旨。”文森特将营房大门关好之后,回过身来冲塞伦特无奈的耸耸肩。
“弗伦主教?”塞伦特惊呼一声,文森特怎么会有他的谕旨?难道他在地牢之战中遇到的弗伦主教是假的?
“神谕术。”文森特微笑着说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滞留在帝都是因为其它什么狗.屁原因吧?”
“难道……”塞伦特不敢相信的说道。
“没错,这一切都是弗伦主教根据神谕术的结果安排好的。”文森特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要知道我可是弗伦主教的守护骑士,如果没有他的谕旨,我怎么可以轻易离开?你熟知神圣教廷的典籍,应该知道守护骑士离开被守护者是一种多么严重的行为。”
“弗伦主教早就知道我会和艾尔菲来帝都,而且让您想办法将我们俩分开?”塞伦特再次确认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弗伦主教安排好的话,他就得好好思索一下弗伦主教这么安排的用意了。
“没错。甚至弗伦主教预知到的时间都分毫不差。”文森特给出的回答让塞伦特感到震惊,“否则在挂像仪式时,就算留声盒已经给了我提示,我也不可能及时收到——那种安静的环境,你懂得——与其说是我觉察到异样,倒不如说在期待着你们的出现。”
“难道弗伦主教还告诉过您艾尔菲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塞伦特并不认为通过这么短的接触文森特就可以了解艾尔菲,他下意识的把功劳归功到了弗伦主教身上。
“不仅仅如此。你知道艾尔菲为什么在那件法袍脱下来塞给你吗?”文森特指了指被塞伦特顺手放在圆桌上的法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圣光守护法袍吧?”
“为什么?”塞伦特其实已经隐隐猜到了答案,但他并不能完全确定。
“如果当时你们被现,就需要你穿着这件法袍震慑当场了。”文森特用赞叹的语气说道,“当你穿着圣光守护法袍以天选之子的身份亮相之后,在教廷分部,能够压制你的只有代红衣大主教斯威尔,在他赶到之前,没有人有资格质疑你,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好一切。”
“可是这跟圣光守护法袍有什么关系?”塞伦特问道。
“这样可以省去许多唇舌,毕竟只有教廷高层才有资格穿着圣光守护法袍,有时候衣装是很重要的身份标志。”文森特轻轻的摇了摇头,与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么多并付诸行动的艾尔菲相比,塞伦特还是嫩了一点。
“这些艾尔菲一瞬间就想到了?”塞伦特惊叹道。塞伦特相信只有比他更了解神圣教廷再配合艾尔菲聪敏的头脑,才能在短短时间内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
文森特点了点头:“幸亏当时并没有用到这招。按照弗伦主教的安排,现在还不是表明你天选之子身份的时候。”
“可是如果不表明身份,我该怎么进入教廷的图书馆呢?”塞伦特为难的问道。
“哈哈,我现在是光明骑士长,安排一个人进入教廷图书馆还需要费什么事吗?”文森特忍俊不已,塞伦特还是见得世面太少了,才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
明白自己说了蠢话的塞伦特被文森特笑得涨红了脸,他意识到自己比起艾尔菲在某些方面还有很大的差距。
“不过你们在长廊中似乎利用到了幻术,虽然还比较拙劣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看来你们这一路上应该有不少奇遇才对。”文森特笑着为塞伦特解了围。
“那说起来可就是一个漫长而精彩的故事了。”塞伦特一扫刚才的窘迫,两眼放光的说道。
……
帝都皇宫,雷伊三世的寝宫之中,皇帝最信任的內侍盖兹忧心忡忡的站在被厚厚床幔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豪华御床之前,准备随时听候皇帝陛下的差遣。连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多久。
盖兹心中不时的泛起一阵悲哀,作为雷伊三世的贴身內侍,他可以说是亲眼看着雷伊三世从一个不起眼的皇子,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他比谁都清楚皇帝陛下为此付出了多么巨大的努力,甚至将自己的名声搭上也在所不惜。
如今眼看雷伊三世最为得意的政绩——雷伊大运河即将举行开通庆典,他的个人声誉将因此直追先祖奥托大帝和弗雷德大帝的时候,还在壮年身体结实的皇帝陛下竟然病倒了!
只有盖兹最清楚,雷伊三世的病有多么严重,远比外界的谣传还要严重得多,严重到素来沉稳,服侍过三位帝王的老宰相黎塞留都不得不放下矜持,每天就要到寝宫来亲自探视一番。
想到刚刚离去的黎塞留,盖兹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厌恶之色,这位把持宰相之位长达两百年的老宰相,变得越老越糊涂了。贪恋权位不思进退不说,现在居然倚老卖老,仗着资格老,每天都以汇报朝事的名义进宫探视,试图窥探皇帝的病情!
说到底还是雷伊三世的病来得太过突然。谁都没想到弗洛萨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边陲小镇竟然生了帝国建国以来最为骇人听闻的亡灵天灾,而皇帝陛下最为倚重的拉斐尔伯爵在亡灵天灾中失踪。谁都清楚在亡灵天灾之下失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