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望着张松时,于心之脸色又平静下来了,甚至还有点得意。
不久的功夫,那四名随从返回了冶铁场,还带着一只木桶。
看见木桶,于心之哈哈大笑,得意得很。
“来人,昨天张松没有吃完,今天让匠人们替张松吃完!”于心之大声地命令随从将木桶中的东西朝匠人们的嘴里塞。
木桶里装的是污物,于心之这是要羞辱冶铁场里所有的匠人。
“住手!”气极了的张松大喊。
“怎么?心里过不去啦?行啊,你到我们这里来吧,只要你过来,我立刻就放了他们。”于心之得意地朝张松招手。
于心之这么一说,张松又冷静下来,他故意揉了揉双腿,又艰难地迈了两步,道:“行,我过来。哎呀,我腿麻了,来两个人扶一下我吧。”
得意之下,于心之不疑有其他,便让自己的两名随从前去抓张松。
来得正好,张松见是于心之最为亲近的两名亲随过来,心中暗自叫好。
两名随从越走越近,张松捏了捏手中的东西。
就在两名随从到得跟前,张松突然之间将其中一人猛地拉向了装铁水的池子。
那名随从一时准备不及,一下就被张松拉倒,倒向了池子,半边身子都掉到了池子里,他吓得大叫,两紧紧地拉住张松的裤腿。
另一名随从见状,便要去救那名随从。
“不许动!”张松变戏法似地拿一块锐利的铁器,架在那名随从的脖子上,“动一动,我就杀了你!”
身后就是铁水翻滚的池子,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入池子里,脖子上又架着刀,那名随从还真不敢动,张松不怕死,他怕呀。
张松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两名随从都张松控制了。
“把冶铁场的匠人都放了,否则,我让你的随从先死。”意图得以实现,张松也就无须顾忌于心之了,他大笑着对于心之与陈甲道。
“你敢!”于心之厉声说。
“我有什么不敢!”见于心之的随从还在逼上来,张松故意往池子边挪了挪说,“我说于心之,你不会为了自己一己之私,置属下于不顾吧?喂,我说你们这些人跟着于心之干什么啊?还不如投靠别人的好。”
眼见张松面临着两难问题,转眼间同样的难题就到了自己的头上,于心之是直气得七窍生烟,直在原地打转。
张松可不想放过这个羞辱于心这的机会,他不断地嘲弄于心之,怎么难听怎么说。
于心之越听越怒,最后气得浑身发抖:“上去,抓住张松!我要把他碎尸万段!谁要是抓住张松,我重重有赏!”
见于心之那气急败坏而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张松的心情非常舒畅,刚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来啊,来啊,万一我掉到池子里死了,周明庶可就不会放过你的。”张松一边挑衅,一边在话语里提醒于心之做事的后果。
“于君息怒!不值得与张松这么个贱民生气。”陈甲安慰着于心之,最后轻声说,“如果现在弄死了张松,恐怕会遭夫人与周明庶的责难,暂且先忍耐一段时间,待周明庶病好人,我们弄死张松都行。”
劝了好一阵,于心之才缓过这口气来。
“放开他们,我们走!”
于心之恶狠狠地盯了张松会儿,扭头带着手下,气冲冲地离开了冶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