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昨天,张松有条不紊地为李末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和喂药。
“李君的伤势有了明显的好转,这几日最好让人煮些肉汤喂给他吃,这样,好起来才快。”张松用仆妇端来的水洗干净了手,交待身边的那名随从。
“哪里还还肉吃啊,只怕再过几日连粮食也没得吃了……”那名随从苦笑着说。
“你瞎说什么啊!出去!”从房间外面进来一名随从大声喝斥。
“张君,我们会让人煮肉汤给李君喝的。”刚进来的那名随从笑着对张松说,“还有没有其他要注意的?”
“没有了。”张松笑了笑,提起了自己的物品,就往外走去。
来到普通兵士受伤住的那间房子,在门口张松就感觉到了变化,昨日那此起彼伏的呻吟声没有了,传到耳边的是几人的说笑声。
张松进去,便看到了群人围着一人,那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什么。
正在讲述的那人一眼就看见张松走进来,他忙停了下来,迎上前来。
“张君,我们正说你呢,你就到了。”
“在说我?说我什么坏话啊?”张松开玩笑地问。
“哪敢,哪敢,张君你可是我等的救命恩人。”那人连连摇手道,“也只有你才能想起我们这些普通兵士,要不然,我等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是啊。”
“是啊。”
……
其他人都附和着。
“那你还说我坏话。”张松玩心大起,再次开起了玩笑。
那人一听,急得直跳脚,就要赌咒发誓。
张松不知古人如此没有幽默感,这么容易当真,连忙制止。
“我们真的只是在说张君的家世,并没有说你的坏话。”那人还是担心张松误会了。
张松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着说:“我相信你,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你们对我的家世那么好奇呀,都知道些什么呀?”
那人见张松真的没有生气,拘束便去了,他笑着说:“我们猜张君一定是名门之后。”
“哦?”张松扫了一眼其他人,道,“你们都同意他的看法吗?”
“同意!”
“常深说的有理,我也同意!”
……
张松笑了,他问:“你们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只有出身于名门,才有这个孝心、智慧与勇气,以身换母。”常深道。
“你错了。”张松道。
常深与其他伤员脸上显出失望来,气氛也沉闷下来。
“任何人只要有心,都能具备孝心、智慧与勇气。”
常深与其他伤员并没有因为张松的话有所触动,依然是失望的样子。
张松心中一动,道:“但是有一点你们说对了,我祖上是张良一脉下来,之后拜相的还有张纯、张奋、张喜等,然自前朝之后,祖上就不再醉心于仕途,以至于到了我的父辈就不再知名于世了。”
“我就知道张君是名门之后,你们看,我说对了吧。”常深高兴地大叫道。
其他人都以崇敬的眼光望着张松,脸上的失望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兴奋,好像张松是名门之后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荣耀。
张松装作一副淡定的样子,开始为伤员们治疗。事实上他也是很淡定,因为他所说的自己的家世并非是真的。
伤员们都恭敬地配合张松的治疗。
“有时间,就多出去走走,别天天呆在这个屋子里,出去走走,多与人聊聊天,对病情的好转有很大的益处。”张松末了对众多伤员说。
从整个屋子的伤员对自己的态度,张松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听自己的话,到处走动、找人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