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凤在“师叔”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高兴了。
陆绫现在状态不稳定,未来的路还不清楚,自家便宜师父和师叔居然在这里……白日宣……宣……
哼。
面对着戏凤的不满,韩雪摸了一下额头,一个翻身从楚凄水身上翻下来,稳稳的站在地上,看的东方怜人胆战心惊的,生怕她猜到地上的葫芦摔倒。
“凤丫头,我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你信吗?”韩雪说着,披上自己的睡衣,看着戏凤。
“您说呢?”
“……我觉得你不信。”
“那你还问。”戏凤无奈扶额,接着走到楚凄水面前,
“师父。”
“来了?”楚凄水淡然的穿上了衣服,道。
这一句说的不仅仅是戏凤,也是陆绫。
“恩,回来了。”戏凤回应道,瞥了一眼韩雪。
说起来,这短时间,她和韩雪、甚至是楚凄水都混熟了,对于韩雪和自家师父的关系也有了自己的认识。
总之这两位就是关系异常亲密的好友,但是以前的时候,戏凤没觉得韩雪和师父那种关系……今天的话,就不知道了。
戏凤看着韩雪,不自然的后退一步。
韩雪看到戏凤忌惮自己的样子,急的脖子都要红了:“凤丫头,你再这样我要急了,我真的没有……”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行了,师叔你让让,我就两天没来,你又把这里折腾成这个样子。”戏凤看着一地的狼藉。
酒葫芦,倒在土地上还没干的酒,虽说混合着女子香气,并不会难闻,但是……
和垃圾场一样,总是不好看的。
“阿绫,你稍等一下,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等她们收拾一下仪容。”东方怜人对着陆绫轻声道。
陆绫点头,接着低下头,轻抚着自己腿上的雪尘,雪尘现在就是个小透明,陆绫不叫她的话,基本没有动静。
雪尘可是幸福的很。
陆绫看着雪尘,想法却一直放在韩雪身上。
她很喜欢韩雪的。
深呼吸。
酒气……
是果酒。
她喜欢韩雪周围的这个味道。
至于说,看到韩雪和自家师父在滚床单什么的……她就当做没看见吧。
戏凤这边熟练的取出打扫套装,收拾着地上的狼藉,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了。
和柳扶风需要照顾陆绫不一样,戏凤有额外的时间亲近师父和韩雪,并且,她有着足够的人格魅力,加上又是落雁城的城主,韩雪她们这一代的灵山弟子多少对落雁城都有些亲切,所以……戏凤很快就被认可了。
不然的话,也不会俨然一副小主人的模样而不会引起反感。
“我说凤丫头……”韩雪又凑上去,迎面却是戏凤的白眼。
“叫谁疯丫头呢。”戏凤横着笤帚,瞪了韩雪一眼。
“……女人……不可理喻。”韩雪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戏凤没好气的看着韩雪:“哦,把师父衣服都撕坏的你还真的不算是女人。”
“你!”韩雪咬牙:“凤丫头,我是灵山的司时。”
“是是是,司时大人,抬脚,你挡着我扫地了。”戏凤敷衍的说着,一笤帚打在韩雪的小腿上,接着看了一眼穿好衣服的楚凄水。
什么司时,这里还有一个峰主呢。
自家师父戏凤一直看不透,但是保持对师父的尊敬是戏凤一直在做的事情。
而韩雪……反正戏凤摸透了韩雪的性格,和外面那些德高望重的师叔可不一样,很好说话的。
等等,德高望重?
她想起了东方怜人。
回头看看了一眼满面绯红,咬牙切齿的韩雪……一头的黑线。
戏凤现在才知道,自己之前对仙门那种扭曲的看法有多么错误。
其他仙门她不知道,但是灵山真的是脱线……别说修仙了,就算是寻常大户人家,她这种刚入门的小丫头想要对着长辈说这种话,都会被教训。
现在呢?韩雪被她说的快要憋死了。
当然,戏凤并不会因此而轻视韩雪,师叔虽然看起来好拿捏,但是怎么说脑袋里也有几百年的城府,真要玩的话,十个她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也就是……韩雪将自己当做是家人,所以才会如此。
深刻感受到这种柔和,即便是戏凤,也不可能维持自己那种偏执的观念,会融入灵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就是灵山吧。
不过几个月,戏凤已经将自己看作是灵山人了。
回首看着韩雪,叹息一声,口风软了一些:“就算是我误会了,韩姐,阿绫来了,你去洗个脸,换身衣服也是应该的吧,你看看的头发,还有衣服上的黄土……”
韩雪被戏凤说的老脸又红了几分。
“……我这就去。”
韩雪走到衣柜面前,愣了一下。
以前她的衣服都是随便扔在床上的,现在被收拾的干净,整个人都有些懵。
“你的衣服在第四层最左面。”戏凤见状随口道。
韩雪按照戏凤的话,成功取出自己的衣服。
印堂发黑。
所以说,她这个司时其实就是一个废物啊。
不用想,就是李竹子也不会知道,这个用来给陆绫作伴的落雁城城主那么能干……还那么会照顾人。
韩雪叹息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脱衣服。
“我说,您也注意一下影响。”戏凤走过去,将屏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