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和另外两名医师得了召唤,急忙进入厢房内替义成公主诊治把脉。而房玄龄则向义成公主告退一声,缓缓退出了房内。
房玄龄走出厢房外后,当即遣散了在义成公主厢房外戒备的十几个突厥卫兵,旋即唤来千户欧阳春,低声吩咐道:“欧阳千户,你即刻派人前去通知展指挥使。命他带领麾下的锦衣卫分批进城,潜伏于客栈四周,密切监视周围情况,一旦发现有不明身份的可疑人物出现在客栈打探情况,不必禀报立即拿下。”
欧阳春提议道:“房大人,这群突厥人行事如此招摇,恐怕早就泄露了风声。卑职建议还是尽早离开此地。义成公主虽然因病行动不便,但我们可以抽调几个身强体壮的锦衣卫将她背出城去。”
房玄龄低头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否决了欧阳春的建议:“男女有别,义成公主不仅是我大隋的公主,还是突厥的可敦,身份极其敏感。还是等几位御医医好义成公主再上路启程。”
欧阳春不解地说道:“大人不是也说这群突厥人做事太过张扬,只怕早已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为何还要留在此地?万一有大队乱匪闻讯而来,就凭我们这点人恐怕抵挡不住!”
房玄龄微微一笑,道:“欧阳千户不必紧张。如今窦建德被俘,河北群龙无首,我听说他昔日的两员大将朱元璋和刘黑闼为了争夺大权已经兵戎相向,而幽州的罗艺趁河北内乱也趁势兴兵南下。现在几方势力都围绕着涿郡、河间一带,恐怕无暇顾及高成县这样的小地方。”
“我让展指挥使进城在四周警戒,防的不是河北的几大乱匪,而是铁木真。此人以数千兵马起家,竟然能够颠覆拥兵百万的颉利可汗,可见此人绝非泛泛之辈。若是让他得知颉利可汗的子嗣逃亡江都,定然会派遣人马前来追杀。”
房玄龄说着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以为从东突厥到江都道路众多,胡虏根本找不到他们。谁料到这群突厥人于路竟然如此招摇,铁木真派来追杀的人马恐怕只要稍稍一打听便能追寻到他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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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猜测的没有错,从王庭出发的耶律阿保机、萧燕燕等人一路上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打探到了义成公主一行人的行踪,顺着他们的行踪一路追赶,在房玄龄等人赶到高成县之后的第五天的黄昏时分也追到了高城县。
耶律阿保机一路追赶而来,发现护卫义成公主的突厥死士在路上十分招摇,自己一行人轻轻松松便能打探到他们的去向,也变得有些麻痹大意起来。赶到高成县后随意地派了两名士兵进城打探情况,大队人马则在城外的破庙里安身。
耶律阿保机自己都开始麻痹大意,更不要说他手底下那些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捷的士兵了。
两名元军士兵得了吩咐,大摇大摆地进了高成县,随意地进了一家酒店点了些吃食。酒足饭饱之后,唤来店小二,大大咧咧地问道:“店小二,我问你,最近有没有一队突厥人打扮的队伍经过你们这里,其中还有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的,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
也合该两人倒霉。展昭和几名下属也在这里吃酒,还正好坐在不远处。元军士兵问话的声音又格外地响亮,被展昭听得个一清二楚。
展昭听到两名元军士兵对店小二的问话,当即暗暗向酒桌旁的几名下属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纷纷起身结账离去。
没过多久,两个元军士兵也急匆匆地出了酒楼,径直向着城外奔去。
他们方才从店小二的嘴里探听到重要情报,因为义成公主得了重病行动不便,一行人现在就下榻在城东的客栈内。这个情报太过重要,他们要立刻通知给他们的首领耶律阿保机。
两人奔过大街,转进一条小巷子,只要穿过这条巷子,城门就近在咫尺。
可就在这时,巷子里突然跳出四个彪形大汉,一脸狞笑地看着二人。两人顿时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后脑勺便挨了一记闷棍,登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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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两名被打晕的元军士兵才幽幽醒了过来,刚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着,而身边则站着四五个彪形大汉,正前方不远处则坐着一位文士,身边还立着两人,左边那人看着十分眼熟,仿佛刚刚在酒店里见过。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其中一名胆子大的元军士兵壮着胆子喝问道。
这名文士当然是房玄龄,听了元军士兵的喝问,他当即冷笑一声,道:“我还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为何打探义成公主的下落?”
“义成公主,谁是义成公主?我不认识?”元军士兵心知不妙,但嘴上依旧不死心地狡辩道。
啪!
房玄龄一拍桌案,怒喝道:“还敢狡辩,我的手下方才在酒楼里分明听到你向店小二询问义成公主一行人的行踪,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便向展昭使了个眼色。
展昭会意,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那名元军士兵的双手,双臂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那元军士兵的双手竟被生生弄折,疼得他眼前一黑,再次晕死了过去。
“别,我说,我全说!”
另一名元军士兵胆子较小,看到同伴的惨状,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对着房玄龄连连磕头求饶道:“大人饶命,我全说,我全说!”
房玄龄嘴角微微一勾,当即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