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杨杲便下令全军开拔,赶赴长沙城。
漫长的官道上,旌旗漫卷如云,刀戟竖立如林,十万隋军绵延数里,浩浩荡荡的簇拥着赵王杨杲往长沙城杀奔而来。
呜呜~~呜呜~~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一队队骁果战骑从旷野上汹涌而前,距离长沙城还有千步之遥时纷纷勒马驻足,然后向两翼缓缓展开。
轰轰轰!!!
骁果铁骑向两翼展开后,之后的数万步兵便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缓缓向前,对着长沙城头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杀!杀!杀!”
数万人的声音汇聚成整齐划一的呐喊,一浪高过一浪,那狂暴的声浪就像是惊涛骇浪,在天地间激烈地回荡、肆虐,残酷地冲涮着萧梁将士的抵抗意志。
“隋军杀过来了,隋军杀过来了!”
十万隋军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是太可怕了,虽然此刻还留在城上的梁军大多都是历经数场大战的精锐,但依然被隋军那可怕的威压搞的心惊胆战、方寸大乱,纷纷慌慌张张地大喊大叫起来。
“慌什么,我们有长沙坚城在手,隋军再厉害也砍不到你们!”正当城头上的梁军张皇失措之际,许玄彻率领一众亲卫登上了城楼,见到城头这副模样,登时勃然大怒,厉声叱喝道:“在敢有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被许玄彻这么一吼,城头上的梁军这才镇定下来,纷纷拿起弓弩对准了城下的隋军。
“停!”
离长沙城大概还有五百步左右距离时,隋军主将薛仁贵突然一挥大手,高声喝叫全军停止前进。
轰!
薛仁贵一声令下,数万隋军立刻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刀盾手在最前立盾列阵,身后长枪手举枪而立,之后的弓箭手则纷纷举起手中的弓弩对准了长沙城头。
薛仁贵于阵前驻马而立,对着城头高声喝道:“城上的可是许玄彻许将军?”
“某家正是许玄彻,你是何人?”许玄彻在城头冷冷说道。
薛仁贵哈哈大笑道:“许将军怎么如此健忘,某家薛礼薛仁贵是也,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吗?”
“我们见过?”许玄彻狐疑地看向薛仁贵。
还未等许玄彻反应过来,薛仁贵已经放声狂笑道:“哈哈哈,看来许将军是事务繁忙,已经将薛某忘之脑后了,不过自从沅江一别后,薛某可是对许将军的智谋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薛仁贵,我不想在听你的胡言乱语,你有胆便来攻城,别再说这些废话!”许玄彻听的是越来越糊涂,不耐烦地对着薛仁贵吼道。
“许将军说的是哪里话,有你许将军在城头我怎么敢攻城呢?”薛仁贵诡异地一笑,对着城头大声喊道:”我家殿下十分欣赏许将军的武略,书信一封聊表他对你的敬意!“
说罢将书信绑在箭上,对着城上射去。只听嗖的一声,那箭矢如流星一般,又准又狠地射向了城头的护梁上。城上的梁军拔了良久才将箭拔了出来。
许玄彻狐疑地接过箭来,将箭上绑着的书信取了下来,还未打开,城下的薛仁贵却突然高声喝道:”许将军,我家殿下在信中所托之事就拜托许将军了!“说罢又是一阵大笑,调转马头沉声下令道:”回营!“
许玄彻一脸茫然地望着城下,喃喃自语道:“薛仁贵,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良久,他才将视线重新移回到书信上,满脸狐疑地准备打开书信。
“梁公到!”
正当许玄彻准备打开信封时,却见萧铣面色阴沉地带着数百护卫走上了城墙,许玄彻慌忙躬身行礼道:“末将参见梁公!”
“嗯!”萧铣冷冷地应了一声,淡淡说道:“许将军,孤听说你刚刚跟隋军主将薛仁贵聊的挺欢的呀,还给了你一封书信,听说还是那杨杲小儿给你的,说是有事拜托你呢!”
说着说着,他的视线已经移到了许玄彻的手上,顿时冷笑一声,”看来这就是那杨杲小儿送你的信了,孤就先替许将军看看吧!“
说罢劈手便从许玄彻手上夺了过来,缓缓地打开了那封书信,只是淡淡地扫了几眼,他的脸色就变得铁青一般,愤恨地将书信扔到许玄彻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许将军,杨杲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取下孤的人头就封你为左领左右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看来孤的这颗人头还是挺值钱的呀!“
许玄彻顿时醒悟过来,暗叫不好,慌忙上前跪拜于地说道:”梁公明鉴,这是隋军的反间计啊,末将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弃梁公啊!“
”是吗?“萧铣冷笑一声,”当日沅江一战,你为了自己活命不管主将郑文秀的死活独自带队撤离,那今日孤怎么能确信你会不会为了活命而取了孤的首级呢?“
“梁公!”
听到萧铣这句话,许玄彻满脸震惊地抬起来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萧铣。
这两个月来,许玄彻为了稳定长沙局势,费尽心力,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如此这般地付出得到的却是萧铣如此无情的猜忌。
这一刻,许玄彻只觉胸中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他昂首挺胸,大声说道:“既然梁公信不过末将,那干脆就把末将斩首示众,这样梁公一定可以心安了吧!”
“你以为孤不敢杀你吗?”萧铣被许玄彻的态度激的勃然大怒,“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斩了!”
“梁公息怒啊!”一旁的大将万攢慌忙求情道:“梁公,自隋军围城以来,许将军为了稳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