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海域,与已知海域相距三百海里,有两道身影相互扶持着,然后继续往前前进着,不过她们只能借助时不时遍布航线中的岛礁进行规避。
这两个舰娘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伤,白发的舰娘伤势尤为严重,舰装已然多处开裂,此时航速十分缓慢。
而她身前是一个长相与深海舰娘相似度很高的舰娘,只不过这个舰娘和俾斯麦一样是粉色头发,头发比俾斯麦稍长,她语气凝重地说:
“纽伦堡撑住,再过不久就能经过危险散礁区了。”
“不用管我了,兴登堡,我的燃料已经不多了,如果你再不走,我们两个都走不了了。”
“说什么傻话!”兴登堡咬着牙,她看了一眼四周,虽然没有察觉到明显的敌人的踪影,但是她知道刚才的小花招脱不了那些人多久,她的眼里冰寒一片,丝毫不因为困境而气馁:
“我可是要征服全世界的,如果连你都保护不了,那么还有谁有资格看到我的壮举,所以在这之前,你不能死!”
“不是还有提督吗?他会替我见证的。”纽伦堡已经大破状态了,她此时语气无比的虚弱,如果不是战列舰兴登堡搀扶着她,可能她早就已经……
“你认为提督会让我放弃你吗?不是你说,到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希望吗?而且,德意志的荣耀,何时需要用死亡去见证?”
“可是,我现在这样,会拖累的你的。”纽伦堡额头的白发碎发被海风轻轻吹起,她脸色很平静,然后说:
“但是普鲁士的教条也有一条,有时候要以军情为重,你不要忘记我们探明的情报,不能因为我们两个而葬送在此,不然的话,会给提督带来麻烦的。”
兴登堡默然不语,依然一直将纽伦堡搀扶着,然后加快了速度,表明了她的立场。
在高傲的兴登堡眼中,不管是俾斯麦或者密苏里,都是她毕生致力于打败的对手,而之所以立下这种愿望,是因为遇到了纽伦堡,所以,在她心中,不管处境有多艰难,她都一定不会放弃她。
因为,纽伦堡是将兴登堡从深海化的边缘拉回来的存在,是纽伦堡给予了她新生。
而且,兴登堡已经答应了李然,一定要把纽伦堡安然无恙的带回去,因此,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撒手的。
纽伦堡感受到手臂的力量,她已经知道兴登堡的决心,她轻轻叹了口气说:
“你又闹脾气了。”
“我没有。”兴登堡语气平静。
“还说没有,你遇到俾斯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气啊,你还是藏不住情绪,要我放你一个人在港区生活的话,我也不放心啊。”
“既然不放心,那就不要放手,那些杂鱼又来了!”
……
与此同时,声望和海伦娜等舰娘,到了未知海域边缘附近,所有人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眼前是一层淡淡的黑雾。
“海伦娜,我的雷达失灵了。”平海率先报告。
“我的也是。”莱比锡回答。
“一样。”埃姆登推了推眼镜,她眼底闪过一抹凝重。
“我的也是,索敌失败了,看来已经接近干扰源了,不过,不知道那些红点距离我们有多远。”海伦娜语气严肃,她们小心翼翼赶到了未知海域与已知海域交汇海域,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袭击,她沉吟了一会:
“我想,危险的红点应该在黑雾中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雷达距离远了能够探明情况,但是显然这片黑雾有古怪。”
“我听欧根亲王说过,她脑海中还有深海的那些零星记忆,这些黑雾,一般都是盘踞着大量深海的地方,这片黑雾范围太大了,我很担心这之后会不会是深海栖地。”
平海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埃姆登则摇了摇头:
“这黑雾和我之前参战的时候,遇到的深海黑雾并不一样,这黑雾应该是一种屏障,屏蔽了雷达探知,我想我们之前发现的那些红点,应该的从黑雾薄弱的地方泄露出来的,毕竟这么宽阔的海域,黑雾受到海风影像,不可能每个地方的密度都一样。”
“埃姆登分析得很有道理,夜晚我们难以看清黑雾的薄弱到底在哪里,所以……”
海伦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炮声打断了。
声望警觉起来,她感觉不安感越发的明显,当机立断:
“准备迎战,这炮声很密集,而且一直在往我们这边接近。”
海伦娜也听见了炮击声,随即她皱了皱眉:
“炮击声响起的地方很规律,似乎不是一枚一枚发射的,而是齐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被追杀的兴登堡她们,也可能是一处陷阱,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进入黑雾,既然雷达屏蔽了,那证明不只是我们不能使用雷达告警,也许敌人也无法使用雷达装置。”
“不管是哪种可能,我们现在只有先进入再说其他,不管这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是危险的,我们更需要勇往直前,提前为提督破除这些危险,林仙米带你妹妹在这里候命,我们要去未知海域,所以……”
“声望前辈,我们可是z舰队,皇家海军的荣耀里,可没有临阵脱逃这一选项。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不能我怕,是我们自愿帮忙的。”
声望听见林仙这么冷静的话,她感觉到心中微暖,他只是点点点头,然后不再劝说。
她战意高昂起来,然后沉声道:
“既然如此,全员听令,穿过黑雾,目标未知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