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呼哨。
只见一个黄白色毛发,体格魁梧,两个灰色的牛角弯起,眼神有些深沉的牦牛,突然把自己的左前蹄扬了起来。
又一声呼哨,这只牦牛又把左蹄慢慢放下,向左挪动了一步。
呼哨……
呼哨……
一个个动作下去,这只牦牛竟然真的都完成了。
尔东赞,次仁师傅,还有另外几个旁观的人,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三天。
穆川花了一天时间,选出了这头牛。
而又仅仅花了三天,竟然就达到了这种训练的程度!
次仁师傅一脸的惭色。
他平素都自诩为驯牛高手,可是,让他在三天的时间内,把一头牦牛训练到这么有灵性的程度,他绝对做不到。
他后悔自己错怪了尼玛大人。
这才是真正的驯兽高手!
只是,他这几天为什么还要曲意向自己讨教?是在考察我的学问么?
次仁师傅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其实他是不知道,中原有一句古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穆川为了做到这种程度,这三天真的是忙坏了。
植物既然懂得音乐,那动物为何不能?
培养八叶碧玉兰的时候,他学会了前者,现在他是第一次,把这门学问应用到动物身上。
不得不说,牦牛的确是很聪明的一种动物。
他的口哨声,自然都含有各种变化,
他再将这些口哨,与牦牛的动作相结合,通过训练,让牦牛能够听哨而动,才达成了这般的效果。
当然,一般人就算按照他这么做,效果也不可能这么好。
精神之力。
跟大头鱼生死搏杀之际,才领悟出的精神之力。
说来也怪,他后来,又尝试过,闭住嘴巴,吼出无声之龙吟,但都失败了。
那天在湖底吼出的那一声,他竟然没法再现。
不过不闭嘴巴,倒是可以做到。
比如这吹出的口哨声,他就可以运用精神之力,渗于其间。
也因这般缘故,牦牛对他的口哨声,才能掌握得这么快。
“牛,难道真的懂音乐?”
尔东赞看的呆了。
四天前,尼玛兄弟对他说的一番话,虽然解释了半天,但他到最后还是以为,尼玛兄弟是在开玩笑。
可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若非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即便以他见识之广,这高原上,也不可能有一个驯牛师能做到穆川这种程度。
“尼玛兄弟,我服了,你真的是奇才!”
“尼玛大人,我错怪你了,你才是真正的驯牛师!”
尔东赞和次仁师傅,边看边发出一声声的感叹。
“斗牛节,应该快开始了吧?”穆川笑了笑。
训练成果还是挺让他开心的,但是接下来还得检验。
这头牦牛虽然最聪明,但是体格上比另外两头要差一点。
“明天就开始了,前三天,会进行斗牛的初选,我已经帮你报了名,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得为这头牛,起个响亮的名字。”尔东赞道。
“响亮的名字?”
穆川说道,“它叫卧牛。”
“卧牛?”
众人齐齐看向了那个低着头,打了个喷嚏,牛眼微微眯着的牦牛。
“它老低着头,喷嚏又打得响,像是没睡好,所以叫……卧牛。”穆川解释。
“尼玛大人真有才学,好一个卧牛!”次仁师傅出声赞扬。
有才学?
他好像不知道,就在前几天,他还是一副怨天尤人的样。
“卧牛,好像不够威风?”
尔东赞眨了眨眼,挥手道,“来人,刷上!”
立刻,他旁边的随从就端着一个味道很重的木桶走向了卧牛。
卧牛好像有点不安,喷嚏打得更响了。
“卧牛,安静!”
不过随着穆川的出声,它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不安。
很快,尔东赞的从人就用毛刷,给它的身上刷上了油彩。
穆川现在的吐蕃语,交流是能交流,好多字却认不全。
刷在左半身的,他就认不出,但猜测应该是“卧牛”。
至于右半身的字,他看了不由有些古怪。
“怎么把我的名字也给刷上去了?”
右半身刷的,正是他的名字,“尼玛达瓦”。
“这样才能让别人知道,牛的主人是谁啊。”尔东赞解释了一下,又露出抱歉之色道,“兄弟,这斗牛节,我还有不少事要忙,不能陪你去参加。”
“没事,大哥你忙你的,你就等着,到了八强的决战,欣赏卧牛的雄姿就好了。”穆川淡淡一笑。
“哈哈,那是一定的。”尔东赞又看向次仁说,“次仁,尼玛比赛的事,我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要出差错,知道么?”
“王子你放心,有我的经验,加上尼玛大人的奇才,八强,一定没有问题!”次仁师傅一挺胸。
……
翌日清晨。
高原上,一望无边无际,全是新搭的帐篷。
人群攒头,欢声笑语,盈盈不绝。
几名幼童骑在马上,一边嬉笑,一边向着远处奔驰,要决出个胜负。
有转经的老者,持着转经筒,一边走,一边默默地祷告。
有那热恋的青年男女,载歌载舞,相约在晚上,到花楼相会。
还有那肌肉虬结的大力士,赤裸着胳膊,摆个摊,抱着个大石头,惹起一阵阵的喝彩声。
由于现在时间还早,穆川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