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我看着这些日本鬼子开始陆续上起了枪栓,开启了保险,那小次郎捂着肚子又要放枪,我一用力把胖子甩到一边,大喊道:“日你娘的!来啊!”骂完我就举起锄头对着小次郎的脑袋劈了下去,只听着忽地刮着风声就砸了过去,由于力气过大,锄头已经脱开了我的双手。
这小次郎别看个头小,使枪干净利索,往后一哈腰,抬起王八盖子,啪地就是一枪,咔嚓一声,锄头被打成了两截,旋转着摔在了地上,院子的土都被砸起来多高,小次郎红着眼睛后退一步,只听他用非常蹩脚的中文高声命令道:“准备全体射击!八嘎呀路!”
就在感觉我要我命休矣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爷爷的手不知道何时伸进了他腰间的皮囊里,大声喊道:“娃子们!趴下!”我头一次在我爷爷眉宇间发现了极其愤怒的神色,我向来信我爷爷,甩脚将旁边的胖子踹翻在地,再一转身把早已泣不成声的史大婶扑倒。就在这时我身后鬼子群里爆炸了开来,我转头去看我爷爷,只见我爷爷双臂呼呼生风,指间夹着黑色的弹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打向鬼子,这些黑色的弹子一碰到鬼子的枪或者脑袋,就炸了开来,一下子十几个鬼子都被炸翻在了地上,而我爷爷竟然毫发未损地屹立在院子中央!
我也来不及思考,胖子和我窜起来抢过鬼子的长刀,分给后面村里的年轻人,二赖子接过刀,甩着青鼻涕就开始上去狂刺那些地上半死不活的日本鬼子,我们更是恨得牙床都痒痒,跟着二赖子就狂猛地往下劈砍,鬼子的血宛如喷泉一般向上迸溅,他们身上的长枪短枪在我们的愤怒下都被砍得粉碎,那个姓白的翻译官被我爷爷拽到了一边,估计我爷爷要训他话。
我招呼村里的好哥们,去院子里的柴火垛抱柴火,放在鬼子尸体和正在着火的房子中间,我爷爷投了一枚黑弹子到鬼子的尸体堆里,腾地一团大火将这些强抢残害中国人的日本鬼子,彻底而猛烈地焚烧!就地正法!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幸免于难的娃子们,赶紧扶着史大婶跑路楼,这旮旯是不能再待下去嘞!娃子都有点良心喃!史大婶虽然是个寡妇,但是你们小时候可是把你们当做亲儿子疼了,你们一定照顾好她嘞。”
说着我爷爷拿出十年前积攒的一袋银元,分给了这些我儿时的玩伴,说道:“娃子们,你们都是跟俺家阿葬一起长大的,爷爷相信你们的人品嘞,俺相信你们能照顾好史大婶和全村的老人们嘞,还有,俺家院子的东西,一会俺们走了,你们大伙都平分了去。还有哇,现在庄稼刚种上,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你们不要走远喽,平常多回来料理下庄稼,还有多去大的集市上探听探听情况,要是小日本鬼子投降了,你们也还是可以回来安家嘞。”
二赖子打头问道:“郭爷爷,您们要去哪里噻?这地方俺们可不敢再回来嘞!那两头乌可怕得很嘞!这……庄稼还是要嘚,毕竟俺们大伙盯着太阳脸朝黄土背朝天干了一大夏天嘞,不要就对不起俺们的辛苦嘞。”说到最后慢慢变成了哭腔,眼泪儿止不住地掉下来。
我爷爷拍了拍二赖子的肩膀,回答道:“嗯,娃子懂事嘞,两头乌不要怕嘞,这次俺和阿葬就是去葬了那些两头乌嘞!那座黑山肯定是这些瘪犊子的老家噻!俺把黑山炸了也就消停嘞,给它们来个一窝端!等我们大功告成,就派人告诉集市上的茶老板嘞,你们多去听听信儿,要是俺们成功嘞,你们也就可以回来嘞,老祖坟都在这里,你们还想跑去哪里喝西北风嘞!”
然后我爷爷又对着我问:“娃子,都这种时候嘞!你爹娘跑哪里去嘞?”
我脑海上空咔嚓就是一个大霹雳!我整个人都怔住了,原来爷爷还不知道我爹娘已经被两头乌害死的事情啊!现在我爹娘的尸骨早化成灰嘞!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告诉我爷爷,但是现在这个形式又是隐瞒不了的,我哭着吞吞吐吐地就把我爹娘被两头乌害死的消息如实跟我爷爷讲了。
我刚说完,我爷爷嘴里顿时喷出一口血箭,这口老血都有些发紫,胖子也挺眼疾手快,我们大伙呼啦一齐将我爷爷扶住,大伙听我讲完,都眼含着热泪望向已经燃烧大半的大瓦房。
我爷爷倒是活得久,叹了口气说道:“俺也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尿骚味儿,这火是蓝色的,要比平常的火温度高多嘞!恐怕那两个娃子已经尸骨无存化成灰嘞!”
我连忙跪下冲着爹娘的屋子,咚咚咚地磕起了响头,身后的儿时玩伴哥们儿们,也纷纷跪下磕头,我说道:“爹!娘!孩儿一定给您们报仇雪恨!”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好啦!事不宜迟,你们这些娃子,赶紧搀扶着史大婶和剩下的乡亲们走,我和阿葬去趟张家屯子,灭了小日本鬼子的余障,再去炸那座黑山!”
我知道这时候也不能啰嗦,我跑去马圈去牵来三匹山丹大马,这山丹大马腿长尾厚,警觉性向来优于其他马种,我爷爷骑一匹,王胖子骑一匹,我把姓白的狗汉奸往我身后的马鞍上一绑,快马加鞭一溜烟儿就赶到了村东头,因为这条洪沟上的大木桥就在村东头儿,我们要过桥到南街,往西南方向赶路才能到赵家屯子,骑到南山山头的时候,我又回头望了望家乡,只见大部分老乡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