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纯听着觉得有理,但看着城下的厮杀又有些不忍,最后转过身去说道“此处就由王将军全权负责了。”
孙翊率军士和金兵厮杀了几个回合,看太原城居然毫无动静,心中大怒,知道是张孝纯不发兵,他看向四周,完颜银术可的确厉害,带的军士各个凶悍,孙翊兵力又不足,此时已经完全落了下风。
“撤!!”孙翊无奈喊道,准备撤往天门关,但在金兵的追击下,哪里又逃得掉呢?
孙翊率残余的不到两千军士来到一个小山上,山路狭窄,金军骑兵几次冲杀都被宋军的箭雨射了回来,孙翊和在潞县的陆登不一样,他手里有大量的军用弩,这些弩足以穿透金军的铠甲,完颜银术可见状便令军士将这座小山团团围住,再将俘获的孙翊军将士送往完颜宗翰大寨等待发落。
太原城上,王禀看着孙翊的战败,心中有些后悔,但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对左右将领说道“金兵势大,孙将军虽英勇果敢,但兵力悬殊,吾等前往只会陷了太原,汝等要紧守城关,不可大意。”
王禀给自己不出兵找了个借口,便准备回自己守卫的南城,这时一人跳了出来,大声喝道“将军不救孙将军,恐日后再无援兵了。”
“大胆!你乃何人?居然敢如此和我父帅说话!”王禀之子王荀指着那人对左右说道“给我将此狂徒拿下!”
左右军士蜂拥而上,却见这人,拳打脚踢,居然举手之间掀翻数人,王禀仔细看这人,见这人皮肤黝黑,剑眉星目,穿着义勇的衣服,背上背着两把钢鞭,拳脚之间均有大家风范,不由有些见才心喜,挥手让左右退开,和颜问道“你乃何人?为何发此言?如不说个道理来,我便让你知道何为军法如山!”
那人抱拳道“在下太原呼延庆,昔日曾奉官家令前往金国,因此知道一些金国深浅。
将军可知城下金军中有何人?”
王禀点头道“原来是名门之后,我知道城下金军统帅乃是金国左帅完颜宗翰,麾下有完颜娄室和完颜银术可等大将。”
呼延庆点头道“将军知道就好,这完颜宗翰自从女真起兵开始,无战不争先,和完颜宗望并称金军两壁,而且此时金军中还有一人,乃是完颜希夷,此人又称谷神,乃金军智囊。
如此阵容,来我太原城下数日,为何不攻城?将军难道没有想法?”
王禀抚须道“我太原如今防守严密,金军骑兵为胜,自然不敢攻城。”
呼延庆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我太原可能和辽国上京等地相比乎?何况金军已收降忠胜军、辽国诸部,岂能无攻城之策?
我宋国之精锐,尽在西军,金军对我太原围而不攻,乃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也,本来金军不明我军虚实,担心我军出击抄袭其大营,如今孙将军率兵来援,金军不过出兵五千,我军却不敢救,如此金军则知我军不敢战,完颜宗翰大可放心西去伏击西军了。
西军如被灭,别说太原,国家覆灭都在眼前了。”
王禀眼珠一转,哎呀的叫了一声,转身看向城外,看着远处金军骑兵已经在整队,面对的方向却是自己,便知道自己失去了救援的机会。
“呼延贤侄,你字什么?”王禀问道。
呼延庆回道“在下字夏都。”
王禀点头道“如不是你点醒我,我还不知道金军有如此多的深意,如今西军必然已经发兵,你可有策略?”
呼延庆听这话就知道王禀已经彻底放弃城外的孙翊了,不过这也是正确的选择,毕竟救援孙翊的机会已经失去了,现在出兵只会成为金军围杀的对象。
呼延庆想了想,拱手说道“如今之计,当先派一支兵马做救援孙翊之姿态,让金军对我军是否会冒险出城的态度感到疑惑。
但这只兵马最重要的不是去救援孙将军,而是西去寻找到西军,告知西军将帅金兵可能伏击的阴谋。
最好能让西军走晋州,出祁县,从南方救援太原,有我太原在此,金兵必不敢大肆南下伏击西军,如此,则太原之战我军胜机已有七分了。”
王荀当下拱手请战道“父帅,请派末将率骑兵出战,末将以人头担保,不找到西军,绝不回太原!”
王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拒绝说道“你是我的儿子,如你率军出城,外人必然会以为我想保全你的性命,如此军心必然不稳。
呼延夏都何在!”
呼延庆愣了一下,拱手道“末将在!”
王禀目视着他说道“你是名门之后,此计又是你想出来的,我挑选五十精锐给你,你可有信心突围求援?”
呼延庆吸了口气,猛地转身脱下衣服,只见他的背后上面刺了十二个大字“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
“我乃呼延赞六世孙,我愿以先祖之名保证,必会找到西军,完成我军打计!”呼延庆大声喝道。
“壮哉!不负名门之风也!”王禀唱了个彩,便从军士中挑选了五十善于弓马的骑士,交给呼延庆,呼延庆见天色已晚,便决定借着夜色突围。
月高风黑,太原城的城门被悄悄打开,呼延庆带着五十骑兵冲出了太原城,直奔西方而去。
金军戒备的骑兵很快就发现了异动,完颜银术可亲率骑兵前来追击,山头上的孙翊听到动静,心中大喜,但很快就发现厮杀声越来越远,他叹了口气,对左右道“太原张相公恐不能来援,吾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