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烟和文正莛坐上林家的马车,跟着那个管事来到了林家。
林家果然不愧为和方家齐名的豪门大家,无论是门面还是内里,给人的感觉就很奢华。当然,对于见过许多世家或本身出身世家的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因此,沈苓烟并未在意一路上那金光闪闪的装潢,而是四下研究着林家的风水。
于是,就这么边看边想,沈苓烟和文正莛跟着小厮走到了林老爷子面前。
“这位想必就是文大夫吧?”站于林老爷床边的一个年轻人见他们进屋,立刻迎了上去,“小可林孟白,听方老爷提起文大夫的医术,心下佩服不已,特请文大夫来为家父看诊。若是下人多有得罪处,请多包涵。”
原来是方父为其推荐,难怪他林家即使没有亲眼见到文正莛的医术,却无论如何也要把他请到家中看诊,且态度家的关系,恐怕态度还要好上百倍千倍。
文正莛没有多话,径直走到床边,拉过林老爷子的手开始诊脉。
那个林孟白则静静地立于他身边等候。
沈苓烟见他虽为生意人家的公子,却极有修养,和之前见到的林淑晴一样,给人的感觉很有气质很舒服,不禁再次感慨林家对于子女的良好教育。
这时,文正莛已经诊脉完毕,把林老爷的手放了回去,然后又看了看他的面色和舌苔,这才离开床边。
“林公子,令尊的病是不是每到这个季节就会发作?”
“是这样。不知可有办法根除?”
文正莛道:“我先开个药方,你让令尊服用。过段时日再看看。至于根除嘛,这种陈年旧疾,恐怕要调理一段时日才行。”
“小可明白。”林孟白答道,转头吩咐下人等着药方去取药。
沈苓烟见林孟白立于一旁看着文正莛写药方,突然对他说道:“林公子,有一事,小女子想冒昧地问一句。”
“姑娘请说。”
“令尊是生于冬季或是夏季?”
林孟白愕然地看着她。这素昧平生之人怎么就随口问起了别人的生辰。真是不妥!
沈苓烟也知自己如此询问确实不妥,不过,她没有表现出不妥,而是极其淡定地看着林孟白道:“是这样的,林公子别介意。小女子的兄长从病理诊病,而小女子却是从命理诊病。令尊的病与肾脏有关,肾属水,且令尊总是发病于冬季,冬季也属水,所以令尊的病起源于水,而冬季水多,夏季水少,因此小女子才斗胆猜测令尊要么生于冬季要么生于夏季。当然,生于冬季的可能性更大些。”
她见文正莛没有阻止她的话,便越说越来劲。
“姑娘真是神了。”林孟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家父的确出生于冬季。”
沈苓烟忍不住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看来自己所猜越来越准了。
“姑娘懂命理?”
“略懂一二。”沈苓烟微微笑道,“公子要是不介意,可否让小女子看看林老爷的八字?”
若是按照简单的饿命学来看,生于冬季的人都是水过旺缺火,但是若要更加具体详细些,一定要从八字入手。
只是,她知道,一般的人不会随便让人看八字的,但是她仍坚持把自己的想法询问了出来,反正让看最好,不让看就作罢。
林孟白倒是不介意,也许是完全信服了沈苓烟的话,希望能用她独有的方法治病,所以很快就把林老爷的八字拿了出来。
沈苓烟看着纸上写的四柱八字,尤其是日柱“癸亥”两字,皱了皱眉。
怎么就这么巧,居然是“癸亥”?!
在她印象中,癸亥二字可是连着羊刃、劫煞、孤辰寡宿等各种凶煞的,就连一年只有四天的四破日中,也有夏季的癸亥日。当然,幸好林老爷是冬季的癸亥日。
而癸亥两字皆为水,两者比肩水上加水。
沈苓烟再看着林老爷八字中的其他三柱。哦,不太妙啊。其他三柱中也是水多金多,却极少有木和火,明显八字五行不平衡。而且,看上去命中似乎没有自带贵人。
“林公子,令尊命中水太旺,导致生疾,所以也总是在冬季时候发病。”沈苓烟见他似懂非懂,继续说道,“今年丁酉年,丁火酉金,火弱金旺。另外,今年的流年飞星为一白太乙星,五行属水,亥子月旺,其在天为月云雾雨,在人为耳背血肾。金生水,金水一体,因此令尊水旺更甚导致冬季肾脏有疾。”
沈苓烟说完这一长段话,暗自松了口气。幸亏当日回白云山的时候和三师兄探讨了一番关于九宫飞星的话题,她才得知今年的流年飞星为一白太乙星,否则,让她自个儿算的话,估计算上几个月也算不出来。
而林孟白听了她这一长段话,虽然不完全明白,但却已把她当作高人了。
“姑娘说的有理,极其有理。”他不知不觉点头应道,“真是说出了家父的病因所在。”
沈苓烟见他赞同自己的观点,不禁微微得意。她不经意瞄了一眼旁边的文正莛,见他此时早已写好药方并已交待好了煮药的事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苓烟不禁脸上稍稍红了红,自己这算不算班门弄斧?对了,古代巫医不分家,所以自己好歹也算是巫医了。她在心里为自己分辨着。不对,《黄帝内经》中讲诉了许多医与五行的关系,所以医学其实和五行联系起来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难怪文正莛并未反驳她。
“所以啊……”沈苓烟语重心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