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烟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天空。
见身侧之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微笑,沈苓烟却笑不出来了。
她心下恼怒,忍不住用力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你身体还没好呢!怎么可以这么猴急!”
颜青云勾了勾唇,“好没好,你昨夜不是已经知道了……”
“嘘……小声点!”沈苓烟满脸通红,紧张地四下里望了望,压低嗓音道,“小心李大嫂他们听见不好。”
这种土坯房隔音效果奇差,她估计昨晚的动静都被人家听到了,不禁更窘。
最糟糕的是,她简直不知该怎么去问人家要热水。不过,如果没有热水的话,她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后,沈苓烟顶着李大嫂异样的眼光要来了一桶热水。她说的是颜青云已经清醒,所以她要让他洗一洗。当然,李大嫂怎么想的她无从知晓,也不敢猜测。她简直就是飞快逃离现场的。
终于全部搞定,沈苓烟这才坐在床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只是,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不禁又皱起了眉。
她的大姨妈一向来得不准,如今这情况……不会出什么事吧?
“怎么了?”颜青云见她愣,从身后抱住她,“干什么这副模样?”
沈苓烟仍在呆,没有回答他。
他把下巴靠在她的肩上,热气在她耳边轻吐,接着出其不意地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温热的气息早已让沈苓烟全身轻颤,此时忍不住更是一抖。
她猛然回头,“老实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其他女人?”
颜青云愣了愣,不一会儿却忍不住勾起了唇,眼里满是笑意,“你觉得我有过其他什么样的女人?”
沈苓烟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她猜想的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存在。可是,他的表现实在太像花丛老手了,随便这么几个动作就能让她火起。她不得不怀疑。
沈苓烟眼珠子一转,“你以前不会经常逛青楼吧?”
虽然周胖子说他在西北的时候从不找女人,可是这并不代表以前没找过,尤其是她认识他以前。
“我是这种人吗?”颜青云板起脸,佯做生气地捏了捏她鼻子,“你要是再胡说,我可要惩罚你了。”
见他低头凑了上来,沈苓烟顿时明白他所谓的惩罚指的是什么,不禁脸上更红。
“去去去,说正事呢!”她一把拨开他的脑袋,“告诉我,你为什么这种事这么熟练?”
“熟练不好吗?”
见他笑得一脸暧昧,似乎有再次上前的迹象,沈苓烟双手固定住他的脑袋,“正经点。”
颜青云无奈地看着她,“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既不需要学,也不需要练。”
无师自通?
沈苓烟狐疑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吗?
可是,他找敏感点找得也太准了些!
“行了,小醋坛子!”颜青云拍了拍她脸蛋,把话题转到了其他方面,“告诉我,你是怎么帮我解毒的?”
哼,这会儿才想起正事。
沈苓烟哼哼两声,这才把生日食的事,还有碰到那个奇怪的司名大夫的事说了一遍。
她说得很详细,颜青云听得很认真,只是脸色似乎不太好。
“居然生日蚀!”颜青云眉头紧锁,“大事不妙啊!”
大事不妙?!
沈苓烟内心猛地跳了跳,他指的是日蚀带来的灾难吗?
她知道古人对此都极为相信,只是,真有那么严重吗?虽然她也是学玄学的,可是却从来没把日蚀看得很严重。也许,归根到底还是她的星学并不是学得太好。
“日为太阳之精,主生养恩德,人君之象也。”颜青云忽然说道,“日蚀,阴侵阳……”
沈苓烟不知不觉接口道:“臣掩君之象,有亡国。”
说完,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段话正是星学中占日的经典。她此时听了颜青云所说,脑中不知不觉也想了起来。只不过这并不是观星道长教她的,而是曾经玉书公主的记忆。
这时,她又想起了其他关于日食的说法。
日食象征着“大臣与君同道,逼迫其主,而掩其明。又为臣下蔽上之象。”所以每逢日食,“人君当慎防权臣内戚,在左右擅威者。”
这么一说,日蚀果然是大凶不祥之兆,而且还和国君挂钩。
沈苓烟还想起一说,“天下太平,虽交而不能蚀,蚀即有凶,臣下纵权篡逆,兵戈水旱之应兆。”
唉,怎么都是关于臣下作乱祸害国君的方面?
如今,想以下犯上之人,可不就是安王和何国师等人吗?之前两人被擒,按理应该完事了,只是因为她在灵蛇山上乍见何国师,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担忧地看向颜青云,只见颜青云此时也是面有忧色,似乎和她想到了一块。
难道……真是安王和何国师?
“京城最近可有消息?”
颜青云沉下脸,微微摇头,“之前都不曾收到。”
她知道颜青云在京城设有眼线,只是,什么新情况都没有吗?
不,这估计就是最近的事。而最近一段时间,颜青云都在为她奔波,完全顾不上京城方面。
她不禁有些自责,“咱们是不是得赶回西砱山?”
颜青云点了点头,“越快越好。”
“你能走得了吗?”沈苓烟担忧地看着他。
虽然他此时身体无恙,可是若要连续赶路,她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