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海上的形势亦如变化不定的风云,先前还一直占尽优势的异形海族,在其头目异形魔巢的陨落之后,已经由先前的积极进攻,转化成了被动防守。
东海,北海,南海,三面夹攻,重重围困之下的异形海族,收缩防御的同时,在其西之底的大本营,一场盛大的祭祀正在举行。
那是一座红光阵阵的巨型火山,漫溢的岩浆,鲜血一样的色泽,遍布海底,密密麻麻的仿佛人的血管脉络,给人以跳动的感觉。
并且这还不是幻觉,真犹如活物一样,震荡在海底。
那些在之前的大战里被俘虏的海族,还有不少的人族修士,统一的被禁锢在火山口的周围,一座座大小不一的铁笼上,符文遍布,好像是某种封印的禁制,让里面的人和海族,神情木然,一动不动的好像木偶一样。
一个个异形祭祀,罗列成排,就站在那些铁笼之后,口中念咒,高声的吟唱着。
金亦真不敢靠的太近,用记录玉简,记录着这里的一切。
她看的惊奇,却知道异形海族此举,类似于某种祭祀,只是不明白祭祀的目的是什么。
随着那声声的吟咒之音,越发的高亢,火山下方的异形海族,纷纷匍匐于地的大礼叩拜。
一名拥有劫法巅峰,头戴金冠的大祭祀,率先一飞而起,周身亮起蒙蒙的红光。
不是修为上的护体神光,也不是法宝凝聚的宝光,金亦真的眼里,这名祭祀的身体,似乎牵连着所有身在此处的异形海族,无论境界的高低,皆是彼此相关。
突然之间,横在火山口的那名大祭祀,其身体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控制一样,开始往火山口摔落了下去。
金亦真看的莫名其妙,而后便是排列在火山口边缘处的铁笼,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推了下去。
并且这些铁笼子上还都有一条锁链,在坠落而下时,牵连着的则是那些身穿异装的祭祀,纷纷一起的跌进了火山口里。
金亦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整个火山,就在此时,突然而然的开始了彻底的喷涌爆发。
上升而起的岩浆火焰,从深海之底,一直上升到了海平面上,再一破而出的喷涌上天,火红的亮光,将外在的黑夜,照的通明大亮。
一股冰冷异常的神念,忽然而然的散发出来,几乎遍布于这片海域的每一个角落,金亦真在感受到了之后,当即就是脸色一变,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在深海之底,转身就跑。
匍匐于火山之下的异形海族,怒吼嘶鸣,身形一起,目光全都盯向了金亦真逃走的方向,呼啸着的一如一股黑色的潮水一样,开始了追击。
一连数天,金亦真在西海到处穿行,身后方的异形海族不但没有甩脱而掉,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不但来势凶猛,劫法这个级别的异形海族开始出现,金亦真的脑门子开始冒汗,心里发紧的不行。
因为她明白,这次若是弄不好,自己的这条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
回头一望,对方距离她还有一段的距离,但是在水下,却有一道虚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其逼近着。
金亦真牙根一咬,一面刻有海兽图腾的金牌,便已然握在了手里。
正是当初由道萍儿亲赐的,那面令昆仑上下无比眼红的海兽金牌。
金亦真自从得了这件宝物以后,异常的珍视,从不在人前展示,眼下这个关口却是决定着她生死的关头,一个弄不好,怕是就要陨落于此,于是再无顾及的亮了出来……
东海,海龙王城之内,敖旭不在,鱼主老妪这时候却是手拿着一柄飞剑传书,沉吟着半天未发一言。
近前却有着一个遍布符咒的笼子,里面关押着一头被异形之毒所感染的海族。
一众的海族长老,此刻都目不转睛的盯视着笼中的境况,开始的时候,已经服食下了解毒丹药的这头海族并无任何的反应。
但在这之后,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低吼声,黑色的鲜血,地上已经有了一大滩,发出刺鼻的阵阵恶臭。
他的身躯开始有了回转的趋势,大殿里的一众长老,不禁面面相觑,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就在鱼主老妪的注视下,牢笼里的这头海族,真就恢复到了本来的面貌,却亦如大病了一场一样,奄奄一息。
在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变化以后,一众的海族长老除了面带惊色以外,大多则是多了一副喜出望外之色。
原因就在于这枚由昆仑送过来的丹药,对那让人谈之色变的异形之毒是真的有效。
明玉海现在的局势,海族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三面环抱,并形成了夹攻之势,还是在异形魔巢陨落的情况下,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就在于这令人生厌惧怕的异形之毒。
敖旭现在要闭关疗伤,海族和异形海族在这个时候对上,即便想要取胜,不付出一定的代价绝不可能。
而那异形之毒,又好像附骨之疽一样能让它们通过感染和同化,来死灰复燃。
但是眼下有了这种丹药,若是将整个海族都装备上,能在第一时间将异形之毒的最大威胁,消散于无形之中,大战一开,海族的损伤,势必会降低到最小。
鱼主老妪把玩着手里的传讯飞剑,并进一步的以其神念,观察了一阵笼中海族的变化,在真的确定了他体内的毒素完全被清除了以后,这才张口道:“你们是怎么看的?”
眼下的海族,是由鱼龙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