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回到客栈时,见草儿独坐在大堂里。
“清姨呢。”
“后院种花呢。”草儿很不爽,嘀咕着“招蜂引蝶”之类的话。
“什么?”余生没听清。
草儿不再和他说话,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
球球站在桌沿,对桌下黑猫警长张牙舞爪,甚是得意,颇有草原之王的风范
但帅不过一秒,见叶子高抱着一头“哼哼唧唧”怪物进来后,它“刷”的跑到草儿脖子旁。
客人也跟着进来,把背后的斗笠、长剑和行囊放在桌子上。
“用些什么?”余生问他,方才的灌汤包只是让他应付一下。
客人扫一眼墙上食牌,“随意,能下酒就成,先上一坛子酒。”
余生惊奇的看他一眼,在外面茶桌上已经有两个空酒坛了。
让白高兴取酒,余生到后厨为他凉拌一盘猪头肉。
“嗯,不错。”客人说,猪头肉很有嚼劲,在炎热的夏日配上酒正合适。
余生转到后院,见清姨在篱笆外种花,奈何不是干苦力的料,在除草和翻土时笨手笨脚。
余生笑了,正好被清姨看到,不待清姨恼羞成怒,他赶忙说道:“我来。”
清姨乐得轻松,“有道士去砸场子了?”
“你怎么知道?”
“真当城主喝过你的粥?只是看在我面子上罢了。”清姨有些得意。
看在清姨面子上?余生忽然记起了画仙,“你记不记着我提到的画仙?”
在道出青菜来历时,余生依旧用着画仙的借口,只是清姨不信罢了。
“记着。”
“他喜欢的人是不是城主?”
清姨有些不自然,“你怎么知道?”
“身为画仙,他总不会为一寻常女子来扬州城吧?”
“我在扬州城遇见他了,醉的都能找到路了。”余生继续说,“他告诉我城主一个大秘密。”
清姨神色一紧,勉强笑道,“什么秘密?”
余生见她深情有异样,方才的胡乱猜测,现在觉着十有八九猜对了。
“他说~”余生笑的高深莫测,直直看着清姨。
清照心里上下忐忑,以为余生知道了她的身份。
余生道:“他说城主喜欢上了女人,清姨,那女人不会是你吧?”
“哦,”清姨松一口气,随之惊道,“什么,我,喜欢女人?”
余生一喜,我果然猜对了。
“真是邹道轩说的?”清姨咬着牙问。
“邹道轩是谁?”
“就是那画画的。”清姨恨恨说,敢造老娘的谣,真以为这样老娘就嫁不出去了?
“是,是他说的。”余生后退三步,现在清姨的怒气让烈日都相形见绌。
出乎余生意料的是,清姨拍拍他肩膀,笑眯眯说:“对,城主喜欢的就是我,我也喜欢城主。”
烈日陡然变春风,让余生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来,“那,那我岂不成了城主她外甥?”
清姨惊奇,“你能接受?”
“放心了,我很开明的,再说椰子糕和田螺壳都能谈情说爱……”
“别把我和他相提并论。”清姨拍余生后脑勺。
“好好好。”余生把花籽撒下去,感叹道:“敢情咱俩同时中意一个女人。”
“不许再说!”清姨顿喝。
余生捂住耳朵,“不说就不说。”
把花栽好,他们一起往回走,正好碰见毛毛。
余生顺手拍驴屁股,“告诉你,别嚣张,现在我的后台是城主,比你娘厉害多了。”
清姨无奈道:“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我和城主的事儿。”
“明白,低调,低调。”余生答应。
这一刻,他觉着自己真是个厨子。
回到客栈大堂,客人已把一盘猪头肉嚼干净了,让余生再切一盘。
余生问他用饭不?客人说随意。
叶子高见他行囊在脚边,问他是否住店,汉子答应后对房间也很随意,让叶子高自己安排。
“你可真够随意的。”余生把菜端上去时说。
客人留着长发,胡茬略微凌乱但不长。
他饮酒用大碗,吃肉用大口,举止间透着股豪爽。
酒“咕嘟”落肚后,他笑道:“我的名字也很随意。”
“随意?”
“随遇。”汉子放下酒碗怅然道,“我兄弟的名字叫随意。”
只是搭了几句话,客人又自顾自饮酒,吃肉了。
余生为他烧一份麻婆豆腐下饭,又同大家用过午饭后,在稻田里繁忙的人才劳累归来。
客栈一下子热闹起来,有坐在堂前饮茶的,有狼吞虎咽用饭的。
说书的盲眼男子不能上田帮忙,现在坐在茶摊上,应众人之邀唱着一首空灵而悲怆的曲子。
随遇侧耳倾听,在曲子停下后,赏了盲眼男子五文钱。
“掌柜的,我在客栈盘桓三日。”他告诉余生一声,提着剑上楼歇着去了。
晌午阳光太烈,大家都鼓不起精神,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
余生睡不着,他把一张桌子放在后院外的枣树下,又搬了一把椅子。
只是很快被清姨抢走了。
因为树下临湖,伴着清风徐徐,在炎炎夏日很让人清爽。
余生又抱一把椅子,又取了一把刀和一筐萝卜,在练刀的同时看书。
清姨看他,余生很久才注意到,“怎么了?”
“一心二用,好本事。”清姨把目光放回手里的书。
余生继续忙碌自己的。
小白狐很快也跑过来,趴在清姨脚边,懒